“当然可以,我想她会很开心。”
车子驶入山林,满目雪白,我俩并肩进山,积雪没过我的鞋面。峰回路转,炊烟从小木屋中冉冉升起,我站原地,有些近乡情怯。
白青山没有催我,安静地站在一旁。
“走吧。”我打开围栏门。
一个干瘦的老人在盛饭,手很稳当。
“爷爷。”我叫他。
饭铲子掉到锅里,爷爷不紧不慢捡起来,把饭盛上,才转身看我。
“回来了啊?”
“嗯。”
“洗手吃饭吧。”
一桌子都是我爱吃的,三个人足足做了六个大菜。
“柴火够吗?吃完我劈柴去。”我啃着酱大骨,肉已经炖脱骨了。
“你于叔还惦记着我,刚入秋就给我劈了一屋子。”
于叔……
我点点头。
吃饱之后,爷爷沏茶,白青山跟他一起抽旱烟。
爷爷递给我一支:“会抽了不?”
“试试呗。”
我接过来,回想起太攀在基桑加的小旅馆教我抽烟的样子,结果又被呛了个半死。
爷爷大笑。
白青山拍拍我的肩:“还是小孩子。”
我苦笑着掐灭:“比不上你们俩老烟鬼。”
休息一会儿,白青山就告辞了,婉拒了我出去送他。
“你时间紧张,多陪陪爷爷,我先走了,有事电话。”他戴上围巾推门而出。
我往壁炉里添了点柴。
“回来待几天啊?”爷爷徐徐吐出一口老烟。
“拿个东西就走,但很快回来。”我有点心虚。
“哦,没谈个对象吗?”
“谈了。”我想起太攀。
“男的女的?”
我无奈地看他:“男的。”
他弹弹烟灰:“男的就男的吧,你爸我都管不了,你我是更管不了。”
“我在基桑加遇见爸爸了。”
爷爷没说话。
“他在那里做支教老师,教出来可多大学生,很受当地人尊敬,校长给他专门建了一座房子。我没告诉他我是他儿子,他活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
这是我平生所说的最真的谎言。
“那就行……你奶奶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