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万里接过,眼睛依然盯着报纸:“嗯好,来榕都请您吃饭。”
我打开书,假装阅读,其实余光一直在看他。我们俩现在不是仇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不能越界,正如太攀临死前所说,忘掉前尘过往,真真正正地为自己而活。
可是又怎能忘记?
他为我求的项链还挂在脖子上。
飞机起飞,我战战兢兢地拉上帘子,企图睡觉逃避现实。大概是心情紧张又纠结,我惊恐地现精神体外溢,小白兔歘一下从半空中掉下来!
天啊!
我左手刚接住一个,右手又去接另一只!
好像有个隐形的兔子喷泉,疯狂喷小兔子。
茶杯可比他们乖多了!
我用外套把它们团团兜住,小兔子们挤挤挨挨,你撞我一下我非得推回来。
我低声威胁:“乖一点!”
他们耳朵像被大风刮倒的麦苗,齐齐趴下,老老实实看着我。
我刚长舒一口气,就看到二号站在帘子边上,进行危险的试探。
他回头看我,脚一点一点朝外蛄蛹。
“回来!”我朝他做口型。
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是我的精神体?!我有这么无法无天吗?
二号坏笑,一只兔子怎么可以坏笑!
呲溜就跑!
我赶紧把一兜子兔子们先塞进夹缝里,飞身扑出去!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男子从座位上突然蹿出来,跪趴在走廊中间。
还好捉住了,我把二号夹在裤腰带上,他还不老实,小爪子挠啊挠。我的头撞在什么冰凉的东西上,抬头一看,是池万里的手,冰冷的触感是他的手套。
“池总!您没事吧?”秘书踩着十厘米高跟惊慌失措,举着记本电脑冲过来。
“没事。”池万里抽回手。
我有一瞬间的失落。
“这位先生,您需要帮助吗?”空姐关切地问。
我赶紧站起来:“啊,睡着了猛得站起来脚有点麻,没站稳没站稳。”
然后,我现他们的目光下移,我也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裤裆处鼓鼓囊囊,甚至还在跳!
池万里手抵住下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二号!!!
我脸暴红,光回到帘子后面。
“我没事!”
我打开勿扰灯,接下来的旅途里,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连翻身都不敢大声。所有的小兔子都乖乖回到次维空间,只有二号不安于室、品行败坏、顽劣分子,我只能把它揣进兜里,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