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李阿姨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基本在北京定居,莫叔叔也跟着过去了,莫一川则跟着李阿姨和莫叔叔的好朋友继续留在这里完成学业。
我在那个争吵不休的夜晚带着恐惧给莫一川打了电话,眼泪早就已经流尽:&1dquo;莫一川,我爸妈不要我了。”我拿着电话的手不住的颤抖,身体也跟着本能的恐惧。
我不知道莫一川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我只想要这一切都停止下来。
那天夜晚我抱着我的猫孤独的坐在沙上,妈妈没有丝毫留恋的甩开了我的手,离开了家,爸爸回了卧室,我不敢找他,因为他刚刚争吵的时候打了我,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动手,而且他还说了不要我,让我跟着我妈妈一起走。
第二天一大早,莫一川就到了我家,与之同来的还有莫叔叔和李阿姨。
莫一川坐到我旁边,这个时候我已经哭不出来了,我只是害怕,害怕一个人,没有人要我和我怀里的猫。
&1dquo;别怕,我爸妈来了,总会没事的,你还有我们呢。”莫一川用手轻轻地搂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我抱着猫,用着带着哭腔的声音说:&1dquo;如果我要是走了,你能不能帮我照顾我的猫,它吃的很少的,我可以把我的零花钱都留给你,你别让它饿着,也别让它冻着,你别让它变成流浪猫。”说着说着我又哭了,我想着我的猫要没有人照顾了。
莫一川轻轻地拍了拍我,尝试着让我放松些,然后说:&1dquo;好。”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我爸妈商量离婚的事情,而我则经常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看着花园角落里的一片蒲公英,那是我之前央求我爸爸给我找到蒲公英的种子,因为我告诉他我想看蒲公英,他满脸笑容的答应了我,并且很快找来了种子,和我一起种上,明明我们曾经那样快乐过的不是吗?
离婚协议马上就办完了,我被判给了我妈。离开家的那天,天气有点凉,空气里有着雨水的味道,我想着应该马上就会有一场雨来了,角落里的蒲公英也已经败落。
其实在我爸妈这场婚姻中,一直到后来很多年,我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谁的错,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到最后却成了一对怨偶,以至在婚姻的最后的两年他们双双出轨,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他们总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很早就现了。
我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在相互欺瞒中过下去的,时间总会掩盖这一切的肮脏不是吗?但是我错了。
我跟着妈妈去了美国,临走的时候,爸爸低着头抬起手臂想要拉住我对我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我。
我想我知道我爸爸想对我说什么,他想说对不起,但我其实不需要这些,因为他没有错,谁都没有错,我依然爱他,他依然是我的父亲。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是想着希望他能遇见一个好女人,能够开心。
对于未知的生活和国度,我异常的迷茫和害怕,说到底,这个时候,我只有十三岁,但还好,我还有人要。
莫一川抱走了我的猫,在临出去美国的时候,我还想要见一见他的,想和他说声再见,想谢谢他照顾我的猫,但终究是没有机会,我的少年生活在那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到了美国不久,我妈妈就嫁给了一个美籍华人danie1,据我之后的了解,妈妈和他应该是校友,两个人年少的时候应该是有过一段感情,但后来无疾而终。
danie1的妻子早些年去世,有两个儿子,都比我大,我后来叫他们大哥和二哥,大哥henry我认识他的这一年,他已经19岁,已经在处理公司的事情,而二哥Luke15岁,处于叛逆的年龄。
初到丹尼尔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误入城堡的灰姑娘,他家真的很大很豪华,比我们家的小别墅大了很多很多倍,就像是唐顿庄园的那种感觉,只不过更具现代感。
别墅的房子里有许多佣人,有着透明的水晶电梯,餐桌上各式各样的美食。
我盯着餐桌中间的一个果盘,看着下面未融化的散着雾气的冰,想着要是他们告诉我这盘水果是刚刚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我都不会惊讶。
丹尼尔笑着问我:&1dquo;想吃一些吗?这是刚刚采摘的。”
我轻笑着说:&1dquo;不用了。”
但丹尼尔还是让人把果盘挪到了我面前,并且对我说:&1dquo;落落说你喜欢植物花草之类的,家里刚好有一个温室培育的地方,你要是喜欢,可以经常去看看。”落落就是我的母上。
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高兴得体一些,笑着回他:&1dquo;好的,我知道了。”
丹尼尔对我说了很多事情,他希望我能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还对我解释了为什么他的两个儿子今天不在,好像是去参加什么集训营了。
晚上躺在柔软的天鹅绒上,我觉得这一切就仿佛是场梦,丹尼尔家的一切都出了我的预期,我坐起来打开灯,抚摸着柔软的被子,环顾着一切,这个房间大概是我原有的房间五倍不止吧,可能我还没有那么没心没肺,这一夜我失眠了。
danie1是个商人,涉及的产业很多,怎么说呢,我妈是真的成了豪门阔太太,其实我也很好奇依我妈的情商到底是如何做到嫁给这样一个家底丰厚的大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