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吃东西,躲在一边看戏,竟然能够亲眼目睹莫一川被桃花债追上门的情况,难得一遇,满足了我小小的八卦之魂。
莫一川解释说:&1dquo;很早之前就约好的,”然后问女生:&1dquo;你怎么想起来到这里过生日,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辣的,这家店可没有太清汤的底料。”
女生为莫一川记得她的口味而高兴,面色都红润了不少,我在心里暗暗的给莫一川画了个小圈圈,真的是好会哄女孩子高兴。
站在女生身后的一个人说:&1dquo;一川,不瞒你说,我们是特地是一放学就跟着你过来了。”
我低着头,憋着笑,这女生为了追莫一川也是蛮拼的,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我对着莫一川暗戳戳的使了个眼色。
他回了个我无奈的眼神,人家都追到跟前来了,莫一川总不好再推辞,最后,我们两个人的饭桌就换成了一堆人包间。
我坐在莫一川旁边,低声对他说:&1dquo;莫一川,你这桃花性格挺强势呀,挺主动的!”
莫一川往我碟子里夹了一堆东西,让我多吃东西少说话。
莫一川作为寿星喜欢的人自然是不能逃过一堆人的起哄,一群小孩子竟然喝起了酒,莫一川特地把饮料拿到了我旁边,让我别碰酒。
有人起哄让莫一川喝酒的时候,我在旁边小声的说:&1dquo;他不能喝酒,他酒精过敏。”
我为什么会知道莫一川会酒精过敏,这又牵扯到之前的一件事情,之前有一个春节,我们家和莫叔叔家一起过节。
饭桌上,我爸妈和他爸妈都在聊天,莫一川就一直在低头吃东西,从未见过比他吃东西更专注的人,仿佛面前是什么山珍海味,让他无暇顾及,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把他杯子里的水换成了白酒。
果不其然,他没注意咽下去一大口,被呛到不行,我笑他,大人们也没有在意,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起红疹,好好的一个年,大家就都陪着他去医院了。
因为这件事情,我非常的内疚,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他出门都需要带着口罩,我则负责狗腿般的嘘寒问暖。
那个女生一听莫一川酒精过敏,立马让人把酒撤了下去,我在心里暗暗咂舌,多替人着想体贴的一个好女孩。
结束完聚餐,我和莫一川一起坐车回家,路上莫一川对我无奈的说:&1dquo;没想到会碰到他们。”
我和他开玩笑说:&1dquo;没关系,还有人帮我付账了呢。”
初一的第一个学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莫一川和那个女生也没有在一起,我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对于寒假的到来,我还是很开心的。
能够拥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窗外下起了雪,就赶忙穿起衣服去院子里踩雪,抬头就能看见隔壁的莫一川和莫叔叔,两个人穿着短袖背心在院子里站着。
我趴在栅栏旁向他们问好,莫叔叔笑着回我:&1dquo;丫头,起床了呀,一会来叔叔家,叔叔给你留了好吃的。”
而莫一川似乎因为快要被冻僵了而没有回我的话,看着快要被冻僵的莫一川,我紧了紧身上厚厚的羽绒服,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和莫一川一样傻帽。
坐在莫一川的房间,抱着莫叔叔给我带的进口零食,我问莫一川:&1dquo;你今天站在大雪里,悟出来什么没有?”
&1dquo;没有,就是凝神静气,锻炼体魄,你是不会懂得,这个你可千万不要学,对女孩子身体不好的。”莫一川手里拿着热水杯,在被子里瑟瑟抖的说。
我哦了一声,心想着,本小姐这金尊玉贵的身体自然是不能和你一样站在雪地里挨冻的。
虽然我是这样想着,但是不得不说莫一川这个人,外表看上去温润阳光,不知道欺骗了多少小姑娘,然而其实他骨子里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和我的倔强,性质完全不同。
生活看上去总是这样平静,我一如既往的坐稳年级第一的座位,莫一川的成绩则是忽上忽下,非常的不稳定,莫一川经常和我在窗口前抱怨:&1dquo;今天我妈又拿你和我比,我看我妈那样子真的是恨不得你是她女儿。”
我毫不谦虚的笑了笑:&1dquo;那是,毕竟我那么聪明,惹人喜欢。”
莫一川笑我:&1dquo;又不是你难过的时候了。
人总是习惯于活在自己的谎言中,但是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撕碎,或早或晚。
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个夜晚,于很多人而言,那只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但于我而言,那晚的一切出了我一直以来能承受的范围。
那一年,我13岁,刚刚初中毕业,如我妈所愿拿到了国外顶尖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而这个时候的莫一川已经是一名高一的学生。
虽然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莫名的讽刺,但不可否认那一晚,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一片争吵之中,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我想着如果我的爸妈不要我了,还有谁可以帮我,李阿姨还是莫一川还是张老师,最后我绝望的现,我好像成为了所有人的累赘。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我爸妈的掌上明珠,也许他们那时说的话只是无谓的争执,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却像一根刺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尽管我一点都不想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