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槐序说的没错,只要银子够多,她一条命在父母眼里又算什么?
江稚鱼被这大实话气得不行,一生气手里的石头又砸过去,可惜这次先祖不给面子,没砸中。
卢槐序冲她露出狞笑来,小人得志似的,晃荡着上身,往前逼近。
江稚鱼退了两步,脑子飞快动起来,思考脱身的对策。
卢槐序和灯影都已经二十左右了,她自己不满十五,阿莲也才十六岁,成年男子的力气两名少女没办法抗衡,硬碰硬肯定不行。
她审时度势,立刻想起了应对的办法。
一边后退,一边冲阿莲叫道:“别跟他纠缠,赶紧回去叫人!”
然后转身就往山上跑去。
江氏祖茔就在半山不远处,祖茔外的松柏林子是一处迷阵,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当年的大巫布下,外人进到林子就会迷路。
就算江氏的人,也只有在族中长辈的带领下,或者走过数次记熟了,才能穿过那迷阵。
江稚鱼记性好,族里去世的长辈下葬的时候,她曾跟着进去过几回,就记住了路线。
这会儿她只要进入那片松柏林子,卢槐序就拿她没办法了。
然后等阿莲回去找人来,她就得救了。
要不田妈妈晚些回来,现她迟迟不回,也会带人过来寻找。
想好了办法,江稚鱼转身就往上跑。
卢槐序抬脚就往上追,步伐不紧不慢,猫戏老鼠似的,一张嘴还不停叭叭,“妹妹是故意的吧,是不是担心下边有人来,打扰了咱们亲热,所以才特意上山找清净的地儿?妹妹对哥哥这么好,等会儿哥哥也会温柔点的。”
江稚鱼没忍住,回头喘着气骂:“是啊,我就是故意上山,给你找个臭泥烂坑好下葬。”
这边山路江稚鱼比较熟悉,而且往半山这一路,坡度比较缓,跑起来并不多吃力。
卢槐序呵呵冷笑了两声,看着前面的纤细身影,“妹妹这张嘴啊,还真是硬的不行,看我逮着你,尝一尝妹妹嘴巴到底有多硬。”
江氏祖茔没多远,江稚鱼跑了一段就到了。
她在松柏林的边缘站住,没有再回骂,而是回头瞧一眼快追上来的卢槐序,灿笑一声,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呀!”
然后一下钻进林里。
卢槐序见她灿若云霞似的笑容,心中一阵火热,舔了舔嘴角。再看她因奔跑而嫣红的脸颊,微张着喘息的小嘴,简直色授魂与,急不可耐追了进去。
哪知一进林子,就看不到江稚鱼的身影了。
林子里的树木并不密集,甚至阳光在树和树的间隙洒下来,光线都没暗多少。明明视野并没受多大限制,但卢槐序就是找不到江稚鱼的身影。
他疑惑地往前走了几十步,视野范围内都是高大粗壮的松柏,回头去看来路,竟然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