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面朝着山上,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随意地甩着,想着以后的事。
主仆俩待到半上午,阿莲也挖了满满一篮子野蒜,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妹妹。”
江稚鱼吓一跳,豁然回头瞧去,见卢槐序负着手,脸上堆着假笑,双眼则十分阴骘,慢慢走过来,每一步都透着杀气腾腾。
他脸上还残存着浅淡的青紫,显然那天被打的痕迹还没消除干净。
江稚鱼不由叹气,于叔还是太胆小怕惹事,那天下手也太轻了,这才养几天呀,就又活蹦乱跳了。
看来卢槐序记恨那天被打的仇,或者对她仍旧贼心不死,所以一直派人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出门,就赶过来了。
江稚鱼往后退两步,咬牙骂一句:“死人渣,怎么就没被打死呢?”
一边四下张望,附近除了他们没别人,如果卢槐序使坏,可不好办。
阿莲急忙跑过来护主,手里举着小锄头,喝到:“别过来,敢过来就打爆你的狗头!”
卢槐序的小厮灯影见状,立刻上来几步,伸手就要抢阿莲手里的小锄头。
嘴里油腔滑调,“阿莲妹妹,这么凶干什么?姑娘家家的,太凶了可嫁不出去。”
阿莲用力一挥,“嫁你个头,滚远点!”
手里小锄头乱砸一气,灯影一时也近不了身。
卢槐序望着阳光下江稚鱼那张美丽的小脸,虽然骂骂咧咧,却不显狰狞,反倒鲜活动人得紧。
满腔要寻仇的心思不由散了个一干二净,色心又起,柔声道:“妹妹,好妹妹,好好的跟哥哥家去吧。只要你好好的跟着哥哥,你打我骂我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江稚鱼“呸”一声,“滚蛋,人狗殊途,我跟狗没话可说,快别在我这里汪汪了,看着你就恶心!”
卢槐序见她眼中流光盈盈,闪动间动人心魄,不由上前两步,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调笑道:“小嘴儿还挺毒,不过哥哥不介意,回头给你治治这毛病。”
双眼老实不客气的在江稚鱼身上游移,那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被他扫过的地方,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样。
直恨不得挖了他两只眼珠子,踩个稀巴烂心里才痛快。
江稚鱼往后退了几步,只恨自己今日没把剪刀带过来,“卢槐序你快滚,逼急了我一头撞死,我若死了,别说你卢家的生意,你小命也保不住。”
江稚鱼一边骂着,看到一旁散落在地上的石头,赶紧捡起一颗,对着卢槐序就狠狠扔了过去。
本来没想自己准头多好,哪知今日运道格外好,竟然一下砸中了卢槐序的大脑门。
江稚鱼惊讶一下,这里是大荒山,江氏先祖都藏在这里,难道是先祖保佑?
心中赶紧默念:先祖保佑,先祖保佑,先祖保佑我再砸他一次吧,最好一下给他砸死了。
心里想着,赶紧又弯腰捡起一块大的石头攥在手里,他敢再过来,就砸死他。
卢槐序疼得直嘶哈,抬手摸一把剧痛的额头,气得咬牙切齿,“就你?爹不疼娘不爱的,你死了大不了多赔点银子。只要银子足够多,你爹还会在乎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