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总觉得姑娘今日特别不一样,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江稚鱼,“姑娘您可别想不开啊,卢家都不是好人,可别为了他们愁。姑娘如果真气不过,奴婢去帮你捅了卢槐序那狗贼。”
江稚鱼哭笑不得,挥挥手,“想哪去了,快出去吧。别想着捅人了,中午我想喝鸡汤,你去帮田妈妈捅鸡去。”
阿莲双眼放光,立刻就道:“好啊好啊,鸡汤奴婢也想喝。”
等阿莲雀跃地出去,江稚鱼揉揉额头,才静下心来思考今后的路。
江家她是逃不开的,但要怎样才能避开前世的老路?
前世父母将她丢在老宅,压根没打算让她进京。
后来父亲倒是派人来接她了,但目的是用她来联姻。
她祖母进京的时候也正在生病,父亲刚刚升迁,担心祖母病逝后他须得丁忧。就只能让祖母冒着风险撑着病体上京,打算在京城找个太医给祖母治病。
父亲好不容易谋了差事,还没在京城站稳脚跟,一旦丁忧三年,再回去就没他位置了。
为了将来能够夺情免除丁忧,父亲做了两手准备,除了想办法治好祖母的病外,还准备把她许给吏部侍郎家的傻子,以求人家能在他丧母时帮他夺情。
所以不久后,父亲就会派人回来接她进京。
很可惜非常不凑巧的是,上辈子江稚鱼进京那天,吏部侍郎家那傻子就掉水里淹死了。
然后江稚鱼前脚跨进京城江家大门,后脚祖母也咽气了。
于是江稚鱼克亲克夫,是不祥之人的流言就传出去了。
所以后来她的亲事就成了老大难,中间虽然有两桩不错的姻缘,也被人搅黄,一直在后院蹉跎到十八九岁,也没找到人家。
到最后她孪生姐姐婆家犯事,全家被下了大牢,等待流放时,她母亲一碗迷药把她弄晕,李代桃僵送她入狱,让她顶替了姐姐受那流放之苦。
而她姐姐,顶着她的名头,还能找个人家嫁了。
她这样的美貌,进了大牢,只能沦为别人的玩物,为保清白,她唯有选择自尽。
想起这些,江稚鱼就深深叹气,她咋就这么倒霉呢?上上辈子,难道她是恶贯满盈了,还是无恶不作穷凶极恶了啊,老天这么不待见她!
江稚鱼挥挥手,像是要把这些糟心的事赶开,静下心来,专心思考以后的路。
前世祖母去世那天在三个月后,她不能傻傻的还等父亲派人来接,到那时已经迟了,这次得提前进京。
一来错过那傻子的死期,这样前世不祥之人的脏水再也泼不到她头上了,没有这烂名声,她好歹能寻个不错的人家,脱离那个无情的家。
二来,祖母那么疼她,总得赶去尽最后的孝道。
从楚郡到京城,路上也得走上月余,她还得准备几日,时间并不充裕。
江稚鱼做好了打算,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午饭过后,招来田妈妈、阿莲和于叔,商量进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