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暖有灵,这等高级灵剑,严未不是对手。
我得救了,拿着青暖没有顾及一丝情意,将严未重伤,赶下了山。
之后,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再见过他。
师尊后来知道严未下了山,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说严未手脚不干净,我看不惯,才将他赶下了山。
老头听后叹息,“唉,还以为他是个讨喜的孩子呢,原来是个不讨喜的。”
我没说什么。
那之后,我向老头申请一个人住。他很爽快同意了,反正宗门拨下来的款花不完,就给我盖小院用。
从那之后,我就一个人住在清院。
我一直将那件事压在心底,从未跟任何人说过。
不可否认,那件事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有时午夜梦境,还会浮现严未那张轻笑,但就是给我一种狰狞的感觉的脸,让我后背布满冷汗,从梦中惊醒。
尽管如此,那些年我一个人过得也很好。
直到某天,我见到了木灵宗的大弟子,压在心底的阴影再次袭来。
那个人,穿着一身淡黄衣衫,长梳在脑后,眉心一点朱砂,手中拿着只插有竹枝的白瓷瓶,对着我笑得宛如春风。
就在那一瞬,我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严未走到我的身旁,客客气气同我问好,我僵硬着回应。
就在即将越过他时,我的手腕被他抓住,他在我耳边轻语,“好久不见啊,寂桓,我想你想到快疯了。”
我恶心透了,不顾其他人的眼光,直接将他推开,厉声让他滚。
当天晚上修炼时,我走火入魔。
若不是师尊那老头及时赶到,我怕是爆体而亡了。
捡回一条命后,我求师尊将那段记忆抹去,我真的是想起来就头皮麻。
师尊帮了我这个忙,那段记忆确实变得模糊了。
即使不记得,我再见到严未,还是会觉得他恶心。
主要还是因为严未这件事,我的心理第一时间不抗拒别人对我的靠近。
所以说收徒这种事,我只是有那一瞬间的念头,之后再也没想过。
那个少年拜我为师时,我其实是有一丝想要将他收下的念头。
但也就那一丝。
说实在话,那少年确实是个讨喜的。没理由的,就是引着人向他靠近。
可我依旧拒绝了他,还说了那种极具羞辱的否定言语。
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说不出好听的话。
少年讨喜归讨喜,也是真的很。。。寒酸。
头干枯如黄野草,脸虽不是蜡黄,但却削瘦惨白,明显营养不良,外加失血过多。
一双手,比我家老管家的都难看;穿的衣服的料子,连我家马夫的擦汗巾都比这好。
身上还有一股热的汗味。我知道他刚比试完,但还是忍不住觉得不好闻。
你可以说我娇情,说我看不起人,但我从小就那么长大的,我就是看不习惯。
所以我没忍住,直接说了一句,真脏。
少年确实被我的话刺到了,我以为他会和所有人一样,觉得我太高傲脾气不好难相处,但他在临走前还跟我说谢谢,还叫了我师兄。
那些师弟们,修炼不上心,练剑不专心,就是叫我大师兄,也是因为怕我才这么叫。
除了青雨是个没心没肺的,其他人都是迫于我的威压才认我这个师兄。
但是少年,他的那一声师兄是自内心的。
就因为他这一声师兄,我觉得我不能辜负,决定对他要求更严格一些。
而且他天赋极好,认真修炼,日后必成大器。
少年是个讨喜的,也是个遭人嫉妒的。
入门第一天就被欺凌。
我等他许久没见人,本是想将剑法心法交给他,谁知去了宿舍正好赶上少年被欺凌。
那些闲散的师弟将自己的脏袜子扔到少年的身上,要他清洗。
少年沉默不语,握紧的双拳充满隐忍。
我不是隐忍的性子。家庭原因,我与其说是娇气,不如说是娇纵。
有什么不爽的我直接就说,惹到我的直接就打。
所以看到少年被众人欺负却不还手,我很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