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楚莫池喃喃道。
话音落,吹来一阵风,桃花纷纷摇下花瓣,被风吹成一条延长的丝带。
楚莫池有所觉,起身沿着花瓣而去,一直到小岛深处。
尽头处是一所小竹屋,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浇花。
花苗很小,已经干枯而死,浇再多水也活不成。
楚莫池也是这般想的,然而老头却能听到他的心声。
“它的根还没彻底死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老头意味深长这么一句,楚莫池越惊奇。
“前辈能看透人心?”
老头呵呵一笑,“什么看透不看透,人都是有欲望的,这些欲望,都写在人的脸上。”
楚莫池向老头问道,“那前辈可能看出晚辈所想得的是什么?”
老头停下了浇水的动作,仰天看着天,似是轻叹,“你啊,遇见了一个人,错过了一个人,恨错了一个人。现在诚心想要悔过。”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啊!这辈子注定孤独。”
楚莫池浑身一僵,不顾一切双膝跪地,向老头叩,“恳求前辈帮一帮晚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晚辈都愿意。”
老头看了他一眼,叹息,“哎呀!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求我也无用啊!”
老头虽这么说,楚莫池却是丝毫不信。
冥冥之中被指引来此,定是有办法让顾寂桓回来!
楚莫池的想法被老头看穿,又是一声叹息,“你想要活过来的人,他已经不入轮回,即使这世上还有他的一丝精魂所在,也无济于事啊。”
“有魂就有活过来的机会,恳求前辈出手相助!”
“你还真是执拗。”老头看向跪在地上虔诚的男人,眼神高深莫测。
“不入轮回,就意味着那个人不能活。若强行让他活过来,是逆天之行,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你还要逆天吗?”老头问他。
楚莫池毫不犹豫回答,“只要能让他回来,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老头的眼神终于松动,叹息一声,“你跟我来吧。”
闻言,楚莫池起身,跟着老头进了竹屋。
到了竹屋,小桌边两个蒲团,老头一个,另一个是留给楚莫池的。
男人过去落座,老头开口,“逆天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尽管如此,那个人就是活了,也不能在这个世界了。”
“前辈有办法让他活过来?”楚莫池没管老头说的是在哪个世界,他只想要顾寂桓活。
“办法是有的,但要你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你可要想好了。”
楚莫池毫不犹豫,“只要前辈能让他活过来,什么我都愿意付出。”
老头淡笑摸了摸胡子,“先陪老头喝杯茶吧。”
茶尽,男人已经趴在桌上没了意识,老头笑眯眯说了一句,“但愿重来一次会好些吧。”
(楚莫池篇完结所以前世最后的结局就是莫莫付出所有换了桓桓重生的机会,也就是桓桓重生后是在现代。这就好比一个循环,你可以说是先有的故事,后有的桓桓;也可以说是先有的桓桓,再有的故事。然后接下来是桓桓视角的独白,这个是第一人称,觉得奇怪的宝贝儿将就看哈。)
那是一个明媚的天气,盛夏的天很热。
我入门已有将近九个年头,同一时间入门的师兄弟,有的已经收好几个徒弟了。
早在四年前,就听到同门讨论过我什么时候收徒弟。那时我确实有过念头,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只因我这人的脾性不太好。
或许会有人问,薛无道那种棺材板的脸都能收徒,我这种外表冷漠的为何收不了徒。
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我的家庭原因;第二,是前些年的一件事。
我的家庭有些特殊,因为我家里人非常非常非常的多。
自我认人开始,就没认全过家里所有的人。记得最清的,一个是爷爷,一个是父亲还有老管家。
基因太过强大,那些伯伯叔叔几乎一个样。何况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半年见一次都很不错。他们都忙着应付自己的那些女人和孩子。
一年到头几乎都在自己的院子活动,人认不全不敢出去,怕认错了人尴尬,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冷淡疏离,不善于交流的性子。
薛无道脸虽臭话虽少,但人不是社恐,我不一样,我社恐。
当年的那件事,是在我入门的第二年半。
为何记得这么清楚?那是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阴影。
当时的千云宗还是只有我一人,师尊当年收我为徒,是他自己找上来的。
老头说我瞧着特合眼缘,誓死也要收我为徒,我不擅长拒绝别人,只好答应了。
成了老头的徒弟后,老头扔给我一本心法和一本剑法,接着又扔了一大堆烂摊子事给我。
他自己潇洒快活去了,我却被累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