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了年,京中便是不消停。
但这不消停,却是好好的让宫中的帝后放了心。
但好景不常在,好日不常来。这不今日便是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早朝时节,处理了一阵政务。吏部却有官员出班起奏道:
“启禀陛下。西北边军来报。兴庆黑山军疾风营都指挥吴通虚冒人马。克扣军饷。数额巨大,又侵占民田。被兴庆厢都指挥、武威侯袁来福拿下审问。”
仁宗一愣。这吴通这名怎么这么熟悉。
不对!这吴通不就是前些日子,我给那英国公那独女说的大媒吗?
怕是现在这指婚的圣旨现在还没到兴庆吧!
更何况这军中长官吃空饷,喝兵血,这不是常规操作吗?你袁来福随着你旧主劫掠了西夏宫室大臣不缺钱。可别人可是要用这钱来打仗的。
这古时战阵和现代不同。那兵士又无信仰,只一接战。哪个不是以保全自身为要务。打赢了又没有好处。
这种心情下,哪个能奋勇向前。便需主官培育自己的死忠(也叫私军)冲杀在前,督战在后。方能保证兵士听话。
仁宗是在宋朝最体恤武将的皇帝。哪里不知这其中关窍。
不等仁宗话。那英国公便出班道:
“陛下。这兵员定例时有变动。又有三衙管束。当将吴通调回京中核查。不能因一时疑虑冷了在外将官的心。”
仁宗听罢也是点头。看了看在班中眼观鼻,鼻观心的袁文化。便要下旨。
可那吏部官员又起奏道:
“回陛下。那吴通将军在狱中已然畏罪于狱中悬梁自缢了。”
“啊?”
“哄!”朝堂上乱开来。
这吃空饷一事,古来有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罪过。当年韩章相公便以此事落狄青部将。
为此,狄将军都和韩相公求过情。
显然在军中算不得要命的罪过。但这吴通怎么就自尽了呢?岂不是蹊跷。
英国公听这眼看到手的女婿,转眼便一命呜呼。哪里能干。
“陛下,这吴通分明是被人加害。请陛下彻查。”
仁宗这时的脑子已经生疼了。这吴通不过是吃空饷便自杀。分明是那袁来福做的手脚。
但这事怎么查?那袁来福一方将领。遇到将领吃空饷,他秉公办理。便是到哪里也是说的出口的。
至于去查?快省省吧!这兴庆遥远。一来一回。等调查的人去了。那吴通早就烂成白骨了。谁又能看出是被别人勒死,还是自缢的。
仁宗咳了咳。
“这……英国公说的也是道理。但不知应该如何彻查?”
英国公被一问,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定要查。
英国公便道。
“韩相公曾经略西北。臣保举韩相公去西北查案。”
韩相公听了,都想上去打人。我是和袁文化不合。仇也是结得。
但西北偏远艰苦。
啊!我为你这一件事跑趟西北,我莫不是有病。更何况这案子怎么去办?
去了一查,吴通吃没吃空饷?吃了!
狱中谁看到他怎么死的?那证人都是袁来福的。
也不是不能破这案子。这杀人总是要留些尾巴的。那人员,钱财,渠道。狱中的狱中的狱吏,场地都是查点。
可这夺嫡到了关键时刻。我哪有这功夫离京办这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