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比赛,原攸突然对蔺珏说了一句话,听了他的话,蔺珏知道,此番吕太子一定会出事了。
只是形势比人强,蔺珏一身本事,却不占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场交锋,他没输给原攸,他是输给了愚蠢的主公吕太子。
“若太子真在华国出了事,我王一定会讨伐华国。华国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如何能再惹上吕国?且太子与魏王交好,南王此举,不怕玩火**吗?”
“哈哈哈,翊君啊翊君,魏王为人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吕王为人如何,你我亦是心知肚明。”原攸有些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我王与其他诸侯行事不同,我王向来光明正大,做事合情合理,从不会以强权压人。吕太子不尊南王,狂傲无礼,此番来凤栖城,名为祝贺我王生辰,实则包藏祸心,想要加害我王,驯马后故意纵马行凶,此等恶徒,当场被抓,吕王难道要颠倒黑白,与华国宣战?”
蔺珏听到最后,脸色大变,他唰的一下自席上站起,想要去马厩看看,然而此刻已经晚了。
喧闹已起,那匹原攸口中的汗血宝马,载着一脸慌张的吕太子,一路奔向坐在席上的江尤。
“南王!救我啊!南王!”吕太子一边喊着,一边拉紧缰绳,想要控制狂的马,然而他那点儿力气,能保证自己稳坐在马上,就很不容易了。
“王上!”
“王上快躲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在场所有人都慌了起来,只有一人不慌不忙,显得格外突出。
江尤淡定的看着惊马,与惊马之上被吓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吕太子,嫌弃的皱了皱眉,在众人惊恐的喊叫声中,侧身躲过了烈马的前蹄。
人们见此,还没松口气,就现江尤伸手抓住了缰绳。
抓住狂奔之下烈马的缰绳,这是非常危险的事!胆小者已经紧闭双眼,不忍看接下来会出现的场景,甚至有人被吓出了眼泪,若江尤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躲不过陪葬。
胆小者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等待他人的尖叫与即将到来的死亡。
结果等了一会儿,除了马叫声外,什么声音都没了,甚至连马蹄狂奔的声音都不见了。
几个紧闭双眼的人好奇的睁开眼,看见了一副永生难忘的画面。
马蹄高高扬起,几乎直立,而坐在烈马之上的,却不是那个被吓得形态全无的吕太子。
她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衣角绣着的青龙龙身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双目灼灼的望着前方。她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拎着四肢无力犹如烂泥的吕太子,唇角恣意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她是王,华国的王,无数人心中唯一的王。
“王上,万年啊。”原攸喃喃一句,道出心中所想。
第61章连环大坑
“吕太子蓄意谋害我王,押入大牢, 已是我王仁慈!吕大人还想让我王释放吕太子?你口口声声说是马有问题, 那为何我王骑上后,那马就恢复了平静!王上, 吕国使臣包藏祸心,其罪当诛!”
原攸站在大殿上,字字如刀,插的吕申脸色苍白, 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求救似得看向身边的蔺珏,希望这位与原攸名声相当的人能帮帮他。
可吕太子直接被抓了个当场不说,当时华国的兵士将吕太子押走时,这些吕国官员一个站出来阻拦的都没有, 如今吕太子翊君下了大牢, 有了案底, 还想将吕太子捞出来, 实在是异想天开了。
一直没说话的蔺珏,此刻又选择了沉默。
他当时本想阻拦,是吕申拉着他, 吕太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兵士抓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被拉下去享福的呢!
不怕神对手,只怕猪队友,现代的一句俗语,江尤送给蔺珏。
“南王, 南王,太子性子急,但他对南王绝无谋害之心啊!此番我吕国送贺礼予南王,是想修吕华两国之好,不是来宣战的!”吕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尽全力让江尤不要因为此事大怒,若华吕二国宣战,他大概小命难保!
开战前惯例杀个人祭旗,吕太子杀不得,蔺珏出身极高且名声在外,吕太子带来的人中,算来算去,吕申是最适合祭旗的人选,吕申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何能不慌?
“谁知道你们究竟是何用意!吕太子在方才的宴席之上便多次口出狂言,对我王不敬,更是强行要求与我王平起平坐,他这般居心叵测,我们合理怀疑,他就是对我王怀有谋害之心!”
外交人员必须脸皮厚,这是万古不变的定理,原攸睁眼说瞎话,一句一句又扣在主题上,仔细想想,那椅子确实是吕太子要求坐的,虽然椅子是花容拿来的,但坐在椅子上几乎与江尤持平,所有人都看见了。吕太子敢坐上去,现在被原攸指出来,就成了他心高气傲,对江尤不敬的证明。
蔺珏听到这儿,忍不住了,“那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证!谋害一国之王是大罪,吕国不会稀里糊涂的应下!我们一行人自吕国而来,是为给南王祝贺生辰,所谓远来者是客,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关押我国太子,这就是华国的待客之道?”
吕申松了口气,只要蔺珏愿意出头,这件事就不会再恶化下去。
只是蔺珏出头,就能将这件事顶过去吗?
原攸给蔺珏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叫蔺珏心中大惊,自从踏入这王宫之后,那一直围绕在他心头的不祥预感,如今更为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