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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隋知就明白了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敷衍。
她以为他之前就是极限,眼下才知道他还有万贯家财,完全不加克制的散出来,她是真的招架不住,一次又一次,骨头都要散了,小腹以下又涨又麻。
这晚,隋知终于再也没有心思去怀疑别的,睡着的时候眼眶湿漉漉的。
等她呼吸均匀下来,谢徊开了床头灯,拿食指轻轻勾掉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最近吃得好,脸颊圆润了些,在昏黄的灯光下绯红的脸蛋,像一只待宰的小白猪。
夜晚时光流逝的BBZL极慢,谢徊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僵着手把她的被子稍微拉下来了一些。
看她浮着暧昧痕迹的胸口,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微微起伏,他放心下来,却又止不住想起曾经对她做过的混账事,仿佛还能记起她身下铁锈一般血的味道。
如果有朝一日,她记起往昔,会不会恨死这样卑鄙的他。
“家里的香味道是不是变了……”她闭着眼,嗫嚅着软绵绵的气音,不知道是真在跟他说话,还是在梦里呓语。
但谢徊还是应了,“海南沉水香加白蜜,婆率膏,麝香,安息香,你还记得是什么香吗?”
枕边人睡得软扑扑,没再应他。
那时他思虑过重,一宿一宿的失眠与梦魇,是她亲手翻了书,找了药,调制成香饼,换得他几日好眠。
如今,他不想她总是半夜被噩梦惊醒,换了香,也确实起到了些效果,已经很久没有再听过她说做噩梦。
可谢徊自己也说不清,他究竟是不想让她惊醒,还是担心她会记起来。
就像他当初分不清他动绥陵,究竟是想让她记起来,还是单纯的想拦着她嫁给赵谨。
“这个味道,我闻过的。”
在他以为她不会回应的时候,又听见她忽然耳语般呢喃,而后他又等了一夜,想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没再听见她的应答。
这姑娘啊。
欠了她的,真是欠了她的。
在他运筹帷幄的人生中,她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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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里带着标的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等结束科研所这边的工作再回绥陵,已是秋风习习。
路途遥远的颠簸大巴车上,竟然没人想睡觉,大家都还在讨论在科研所里整理出来的铜钱。
根据后续整理,绥陵出土的五铢钱总重十七吨,多达二百四十七万枚,其中还有迄今最早的一千枚铜钱穿为一贯的实物,其历史价值之高已然毋庸置疑,更值得津津乐道的,是铜钱在当时的流通价值。
二百四十七万枚铜钱,在雍朝时期,换算过来可以买近一千吨大米,或者今天的五十公斤黄金,雍朝历代的君王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因为根据历史记载,雍朝从孝成帝即位后,从没有这样富裕过,可以说国库都没这么充足,那陪葬的钱是哪来的?
在孝成帝之前,也没有这样奢华的陵墓。
那么,陵墓里埋的究竟是谁?这个人为什么会单独葬在北方,又为什么会出土北燕时期的钱币,墓主人和北燕有什么关系?
这些最重要的问题,都要找到可以证明其身份的铁证才可以定论,但至于玉印何时能找到,谁都无法语言,于是便成了每个人心中最关心,也是最期待的事。每天恨不得拿出二十个小时工作,以加快找到墓主人身份的度。
主墓共有四个回廊,北回廊出土了钱币和石像,西回廊出土了大量礼器,乐器和漆器,东回廊出土上万件保存完整的兵器,BBZL而墓道两边的南回廊西侧和南回廊东侧分别出土粮食和生活器皿。
这些文物一次又一次地刷了考古界,乃至于整个社会对于雍朝的想象。
不仅是财富,更多的是文化。
因为墓葬的起源便是在巫文化的灵魂观念产生之后,所以绥陵回廊里出土的这些文物,事实上就是在向后世无声的宣布一件事,营建绥陵的人,无比虔诚地希望,墓葬里的灵魂能够在死后也过的很好。
如果绥陵是墓主人生前所造,那么墓主人是如何在中原地区和北部来回选址和运输的呢?
如果绥陵是墓主人死后所造,那么绥陵中的人,对营建绥陵的人的重要程度,可以说是难以想象了。
如今距离现绥陵已经将近两年,绥陵博物馆已经建好,已经有部分文物送进博物馆,后面现的这些,也将会在清理后6续送入进行公众展出。
但是唯独难倒大家的是,在主墓南回廊西侧粮库出土的大批月牙形状短粗条状玉。
这种形状的玉,从他们现绥陵以来,时不时就会现一个,一开始还以为是祭祀用品,但是随着出土数量越来越多,似乎在证明这东西对墓主人来说很重要。
当晚在会议室开会时,澹台教授主持集思广益:“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觉得那个东西像什么?”
当时大家都刚吃完饭,累到确实没什么太多想法,只想不动脑子听总结,谁也不想表看法。
澹台长明还以为大家是紧张,继续鼓动气氛:“大家不要紧张嘛,就随便聊聊,这边记者都走了,说什么都不会被播出去的!”
坐在程以岁旁边的张野举了下手,他没站起来,就特别小声的坐在座位上说:“会不会……是那种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