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他攥着她的掌心滚烫,身下让她坐着的家居服却是凉的。
心里惊魂未定,身体还要经历着水深火热,隋知后背的汗一滴滴向下淌汗。
她坐的直,心想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不如做个探头王八!
“那个……”隋知清了清嗓子,声音还颤着,“今天晚上的时候,赵谨过来找我了。”
反正他看不惯赵谨,她就先把赵谨推出去了。
余光里,男人仍旧面无表情。
他不说话,隋知就只能咽BBZL了下口水,尴尬继续:“然后……他跟我说,我姥姥名下有好多钱的亏空。”
那个数太大了,她甚至都不敢说出来,她怕说出来谢徊弄死她。
他背靠着椅子,低沉缓慢的语像是凌迟的那把钝刀:“然后?要我补上?”
……他俩这段对话,还真有点熟悉。
想到晚饭时她内心对赵谨的唾骂,隋知大概就知道她现在在谢徊心里什么样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听见谢徊说:“做珠宝的,虽然只有几十年,但做的还不错,我抄底收购也是一样的。”
……
哪就一样了?
上面查账,隋文瑛要坐牢的呀!
其实,隋知还真的无所谓隋文瑛怎么样,她只是不想她的妈妈,又要没妈妈。
而且,公司易主,领导层必然要大换血,那他们背后的家庭肯定也要因此受到牵连。
隋知甚至听说过,其他公司被收购后,高层们被换下来,好几个经受不住落差,自杀了,留下病床上的双亲,和还在上学的孩子。
知道今晚的计划失败了,隋知下意识叹了声气,后背颓然弯下来,想起来现在她还坐在别人大腿上,又僵硬地绷直。
可是,就算她离他这么近,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俨然站到了对立面,隋文瑛多得一分益,他就少取一分利。
谢徊甚至不是婉拒,而是明面上的拒绝甚至侵略,从理性上来看,她理解他的做法,而且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再帮自己了。
况且从认识他后,他就已经帮过她太多,诚然仁至义尽。
这时,隋知想起来傍晚她跟赵谨把话说的那么绝,有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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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隋知表面上还是正常上班,在研究所里根据地质和类型报告,进行遗物绝对年代确诊,唯一有变化的是,她多了一个时不时摸摸自己骨头的习惯。
她深知骨髓是人体很重要的东西,千百年前,蔡桓公就是因为病入骨髓才没得治了。
可如果,她一个人的骨髓,可以救那么多人的命,改变那么多人的人生,是不是也可以当作不值一提的东西呢?
日常没大事的话,隋知基本不会麻烦谢徊,上下班自己坐公交,下了车再扫个共享单车骑回家,这一路上,她每天雷打不动地都要跟隋韶娴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