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得哪里话。”
两个人正要向府内走着,玉儿却突然冲了出来,跪在白里的面前,泪流满面。
因为夜色深了,第一眼她还没能认清是谁。
倒是汝安先认清楚了人。
“玉儿。”
“汝安姐姐,求你帮帮玉儿吧,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德,帮帮玉儿吧……”
一边的汝安把玉儿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
白里话语里有几分急切,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玉儿塞给白里一封家书,之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白里感觉到她的双手死人一般的凉。
“汝安,叫厨房去煮些姜茶。”
“玉儿,你随本相进书房慢慢说。”
白里坐在书房内,仔细看着玉儿手里的这封家书,家书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甚至看起来有些扭曲奇怪,书写用的纸也好像反复被揉搓过许多次一般,上面沾满了灰尘,边边角角处还有些刚干涸了不算久的黄泥土,最终要的,是纸上有血。
白里伸出手摸了摸,这血大约就是这几天弄上去的。
在歪歪扭扭的字迹中,白里看出了基本上的情况,她的眉毛深深地蹙了起来。
这封信,是玉儿的弟弟写的,他信上说,前几日,朝廷派下去大夫到了他们家所在的村落,所有神志尚且清醒的人感激涕零,只可惜,他们的办事并不力,不但病重的人没有治好,反而现在几个下去的大夫也已经染上了疾病,玉儿的父母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开始溃烂,几个还算清醒着的大夫说已经没有救的可能了,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
他的弟弟也染上了那怪病,时而疯魔时候清醒,这封信也是趁着清醒的时候断断续续地写的,他说估量着他自己也没有几天时间了,不知道能不能走在爹娘的前面,若是真的那样不行,请姐姐一定要在这里的怪病被彻底杜绝以后,来村子里,把爹娘埋了,替他这个儿子尽最后一点点孝道。
白里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现在这些大人们办事全部都捡着漂亮的说,这种瘟疫式扩散的病症,竟然还意识不到严重性,还在为了自己头上一顶乌纱帽,不顾百姓的性命。
这时候,汝安捧着姜茶进来。
“玉儿,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本相一定会尽全力帮你。”
白里向汝安眼神示意,叫她带玉儿下去休息。
临走的时候。
“玉儿,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小八,他是在腊八那天生的,所以叫小八。”
白里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你弟弟身上有没有什么显著的标志性特征。”
玉儿急忙回答。
“有!他小时候淘气,撞碎了碗,在脚踝的地方有一块月牙形状的疤痕。”
白里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又反复想了想这件事情,仔仔细细看了几遍那封信,走了出去。
找了府上原来的管家,他是个半老不老的男人,长得肥肥胖胖的,在白里当大理寺卿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是接管着府里的一些杂物事情,包括一些丫鬟的身世,白里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也没什么交集。
后来白里就上了战场,再回来的时候,便带了汝安。
所以,渐渐的,汝安就基本成了丞相府上的实名管家,大事小情都是她一手操办,那管家基本就成了一个挂名选手,白里没什么事情要他办,又不差他一口饭吃,所以他基本就一直在府上养老。
白里做事一直是很谨慎的,她准备去找他问问这个玉儿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