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碧苏愿为你分忧。”
白里挑了下眉尖。
“分忧?你能有什么分忧的方法,本相寒气入骨,经常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等再过几个数九寒冬,寒气渐渐逼上了心脉,本相也命不久矣。”
“几个数九寒冬……公子吉人天相,自然不会的!”
“那就看老天,还愿给我几个冬时,两个最好,一个也无怨言,死前能见得明年的初春,也是一桩美事。”
碧苏眼神暗了暗,竟没再言语些什么。
“好了,本相要歇息了。”
碧苏走后,白里坐在那里盯着炉火看了好久,她期待着碧苏把她命不久矣的消息告诉她身后的主子,也期待着她主子再告诉其他虎豹豺狼,能上的便一起上吧,就算是一场硬仗,波涛,总比死水来得痛快。
白里从来不愿意去把人当做棋子和筹码,但是人若犯她,她必还之。她也一向珍视对她有感情的人,退一步说,也可以说成是尊重,所以,就算是白淳夕对她再死缠烂打,白里对她也一直保持着君子之态。
可是碧苏不一样。
她所谓的对白里的喜欢,都是假的而已,她喜欢的,是她想要的生活罢了。
真正的喜欢,就算是捂住嘴巴,也可以写在眼睛里。
所以,她不配白里的真心相待。
既然她甘愿做别人伤害白里的棋子,那就别怪白里无情。
眼前的炉火一闪一闪,时不时有些火星洒出来,落在地面上,又消失了痕迹。
暖意又烘起了那屋子里残余的桃花香。
白里依稀间回忆起了他们最后的对话。
越想着,越觉得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改日再来?
这是说改日再来搞夜袭?
还夜袭闺房?
真是个登徒子,登徒子。
白里脸上有一点不忿,却瞬间又被另一个表情取代。
她,她自己好像回了声。
哦?
哦还是嗯来着?
反正好像是答应了。
说好的端着点是又泡汤了吗?
绝对不行,改日得了空,必须去恩王府找他理论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