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住思绪,不愿意往这个可能性想下去。
这道假设的后果,他担不起。
春夏交替的时节,她不小心染上流感,成天昏昏欲睡,余善谋不放心,过来看看,那时他正坐在客厅看食谱,而她吃了药,刚睡着。
绕去房间看一眼,确定她有被照顾得好好的,养得无比滋润,整个人又圆了一圈,生病也不见憔悴,很放心地走出来,蹲到冷宫前逗兔子。
啧,不是他要说,把宠物房叫「冷宫」到底有几个人做得出来?好好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就这样被他妹给带歪,渐渐往某条不归路走去。
抱着兔子走来,探头瞧了瞧男人正在看的那一页。「红蟳砂锅粥?」
那个画风歪掉的男人指了指房间。「你们家太后娘娘钦点的晚膳。」
果然!
以前是压榨兄长、任性放肆,现在是压榨男友、任性放肆!
「别说前辈没提醒你,女人这样宠,小心把她宠出公主病。」
闻言,邵云开暂停研究食谱,仰眸回应:「就她那个性?」要宠成公主也有难度吧?
「也是。」余善谋轻笑。他只要确定,有人知道他们家丫头的好,也不吝惜待她好,那就够了。「是说,前阵子听我老婆提起,小舞是不是想去做美容去疤什么的?」
邵云开想了一下。「她是有提过,我正在打听这方面的医美资讯。」
「这丫头吃错药了?」皱眉。
「怎么了吗?」不就女孩子爱漂亮,想让自己美美的,这也没什么吧?
「她级怕痛,也非常不耐痛,幼时打个针都要哭半天,她会没事自己去挨皮肉痛?」
后来生意外,看她躺在病床上,每次清创、换药都痛得死去活来,几度昏厥过去,却反而不哭了,他这个妹妹总是很奇葩。
邵云开怔了怔,听对方又道:「之前开刀也是,在我面前笑哈哈装没事,进手术室时根本抖得半死。」
对,他记得。
刚开始知道自己终究躲不掉要挨刀时,表情是百般的不情愿,最后进开刀房时,眼神里也有掩不住惶惧与不安,更何况,之前生意外,数不清进出医院多少回,如果可以,她应该不会想再经历那种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无助感。
这样的小舞,有什么理由勉强自己?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答案根本不必想,清清楚楚摆在眼前——是为了他。
他们交往的第一天,她就问过他了。
她不是为了自己爱美,是为了讨好他,为了给他一个更美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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