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刚刚出去买吃的,等她醒来可以裹腹。
他不觉绕往病房,静静站在床前,凝视她。
他已经为她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真的够了。
但是为什么,心底隐隐仍有一丝不甘?他还以为,自己早就释怀。
抬手看着自己的右掌心,紧握成拳、再摊开。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来动这台刀,时间可以再缩得更短,她可以少挨一些苦、少流一点血……
再怎么努力做复健,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这只手的流畅度、稳定度,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他不敢拿她来赌。
手术很顺利,这样就好。
他以为,自己不会恋栈手术台上那个位置,她的话,让他重检视自己的生涯规划,为自己找到了另一条路。
不拿手术刀,他可以转做医学研究。
医学研究的本质,在于创医疗技术,能救的人更多,本质上,他还是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甚至,为过去的自己,开拓更宽广的视野。
一台手术,只能救一个人。
但是一个干细胞的培养分化的研究、生物学的精益,能救的却是千万人。
他的世界,不再困囿于小小的手术台中,不为曾经的得与失挂心。
这一年,他不曾再走入手术室。
直到今天。
他竟然会觉得遗憾,替她动刀的,不是他。
这些时日,很偶尔、很偶尔的某个瞬间,空闲下来的脑子,会突然闪过她的形影。
会想——
她还好吗?
现在的她,在做什么?
是不是,依然甜甜地笑着?
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生活依旧忙碌,他们的世界,依然没有交集。
他以为,就这样了。
他以为,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挂念。
他没有想到,还会再遇上她。
静静的,如来时一般,退离床畔,无声掩上病房的门。
——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挂念。
余善舞小睡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天刚亮。
兄长在一旁,支着额,合眼假寐。
「二哥——」
余善谋睁开眼,倾前。
「我要喝水……」
余善谋倒水,插上吸管,她一口气喝掉大半杯,看见桌上的保温罐。「那什么?」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