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出去买吃的,回来就放在那里了,不晓得谁送来的。」旋开瓶盖给她闻香一下。「鱼汤。」
她想,她知道是谁。
「这个时间,我只买得到便利商店的面包,你要吃哪个?」
「先来点鱼汤垫垫胃好了。」
「贪吃鬼!不怕被下毒?」
「我又不是你,这么顾人怨。」一天到晩都要防别人毒死他!她可是人见人爱的小天使好吗?
「……」我现在就想毒死你。
想归想,一边当奴才伺候主子,一边碎语——「是说,你跟那个佛系医生,有鬼吧?」
他其实用根脚毛,也参透了鱼汤的玄机。
才出手术室,鲜现煮热腾腾的鱼汤随后就到,衣不解带、照拂周全,他又不是瞎了,要说这真是他的错觉,他会开始怀疑人生。
「嗟,想太多!」是太久没交男朋友,她哥想嫁她想瘦了吗?
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她只是不小心说了几句禅语,人家就突然慧根大开,立地成佛了,这是报恶路线来着,你想嫁妹妹还有得等啦,你家这个讨债鬼,目前还会继续吃你、赖你,暂时没有机会脱手换人养……
术后,又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
邵云开得空会过来看看她,关切伤口的复原状况,亲自替她换药。「最近这几天膝关节尽量保持弯曲,不要过度伸直,以免拉扯到修复接合的神经组织。」
有时,送点吃的、几本闲书、或纡压小物之类的,让她打卧床的无聊时光。
于是,余善谋偶尔会看到,他妹时不时把玩那个纡压小玩具,放在掌心捏来捏去。
住院期间,赵之寒来探视过一次,问候她术后的情况,毕竟,这事是他牵的线。
「很好,一切都好。」她暖暖微笑。
当时,邵云开也在。
待访客离开,邵云开凝视她,若有所思地开口:「就是他?」
人前谈笑自若,人后眸如融融春水,情韵迷蒙。
余善舞一顿,立刻明白,他看出来了。
「你、你怎么——」她一阵结巴。他怎么会知道?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那么明显的事,他没瞎。
「……」迎视他了悟清澈的时,她居然无法否认。
全世界她都瞒过了,包含她最亲爱的兄长,独独他,看出来了。她只随口提过一次,未料他竟会记在心上,还能做出这样的连结。
「还是不变?」依然是那个人?依然满足在对方转身后,默默看一眼,支撑后来的漫漫时光?
「对。」她坚定地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