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十年时间,妙宁退了一步,叶怀今进了一步。
叶怀今拿了两个红酒杯,坐到妙宁的身边。叶怀今仔细的用小刀把铅帽去除,开瓶器的螺旋旋入橡木塞,最后拿口布掩住。
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摇晃,香醇的酒气在妙宁鼻间萦绕。妙宁浅浅的酌了一口,舌尖瞬间绽放层次丰富的滋味,由甜涩味慢慢回转过酸味。
妙宁舔舔嘴唇说,“啧啧,金钱的味道。”
“这红酒度数不低啊,15度。”
妙宁看向叶怀今也正在举杯,白皙的手腕,纤细的手指。原本奶茶色的嘴唇沾染了深红的液体,变得格外诱人。
“嗯。”
叶怀今喝了一杯,就止不住了,接连喝了两杯。
妙宁挑挑眉,“叶怀今,你把这红酒当水喝?别糟蹋了啊。”
“嗯。”
妙宁低垂着眸,嘴里念念有词,“‘好酒能消光景’。好酒能消磨时间,忘却时间带给人的痛苦。”
叶怀今接话,“欧阳修《圣无忧·世路风波险》。”
“叶老师。”妙宁轻笑。
两三杯下肚,妙宁还想说些什么,刚刚启口。叶怀今就争夺了话语权,“妙宁,别说话。”
叶怀今已经独自闷头喝了好几杯酒,两耳不闻身边事。
妙宁拿着高脚杯轻轻的碰撞叶怀今的杯子,嘴角扬起,“叶怀今,我都答应你容易醉了,你怎么连说话的权利都不给我?”
“怕我说出什么话来?”
“这么霸道可不行。”
叶怀今不知什么时候蜷在了沙上,她歪歪了脑袋,神情恍惚,她哄着说,“乖,保持安静。”
妙宁眯了眯眼,凑近叶怀今,手指戳戳她弹润的脸颊,“叶怀今,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这么多年一点没长进。”
叶怀今的眼睛已经迷离了。
妙宁坐回位置,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自言自语,“我创业的那两年,跟好多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喝过酒,黄的白的红的一起来,他妈的没谁喝得过我,我厉害吧。”
明明是笑着说的,妙宁却渐渐湿润了眼睛。
还好叶怀今没有看到,妙宁飞快拭去那一滴顽皮的泪水。
叶怀今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
妙宁喊了一声,“叶怀今。”
“叶怀今。”
妙宁软软的喊了一声,“今天。”
叶怀今沉溺在微熏的状态里,喝得疲了,她头靠着沙椅背渐渐阖上了眼睛。
妙宁不知不觉把整瓶红酒都喝了个干净,她失落的低语,“还没尝出个味道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