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呦眨眼。
她说:“我蛮喜欢皇后的,她是皇后的话,我心甘情愿当小后妃。”
程苹:“……”
程苹气:“你怎么如此不知上进!”
白呦问:“那你呢?你说要娶我,于娘子怎么办?她跟了你这么多年,因为你,她的身体早就毁了。你不忍心舍弃她,不忍心让她离开,你以后也要纳她为妾吧?”
程苹:“不管以后如何,你知道我爱的始终是你。”
白呦:“不好意思,我失忆了,我不知道。”
失忆就如万灵药,什么时候都能拿来用。
程苹深深看着她。
他目露哀色,道:“我让大夫看过你的身体,大夫只说你恐是受了惊吓,才就此失忆。但是如果你并不想失忆,你努力回想过去的话,你是可以想起来的。”
白呦诚恳又为难道:“那我确实是不想恢复记忆的。我觉得没什么意思,而且三角恋,太过套路,我不感兴。”
她闭眼,大义凛然:“还是现在好。你得到我的身,得不到我的心!”
程苹跟她说了半天,如同对牛弹琴。程苹拿白呦没办法,外面已经有人催着,程苹就出去了。白呦竖长耳朵,听他们在廊下谈什么“人马”“兵器”“□□”之类的词。白呦心神不宁,起身往外多走两步想偷听。
程苹警惕地隔开她。
程苹既然不想让白呦听,白呦就不听了。她坐下来,继续纠结:她难道真的要嫁给程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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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在那扇门后,后背的冷汗已经干了。他听着外面的喜庆乐声,脑中还留着方才噩梦中的残余记忆。
他的人马已经在做好准备,要将程苹一网打尽。
然而连皇帝自己都不清楚他们会不会在今日动手。
皇帝现在心中焦虑,他不焦虑自己能不能赢了程苹,焦他心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旁观,让白呦就这么嫁给程苹。
皇帝目光幽若,他转过身,向自己身后的路看去。
他身后的路上没有她。
有的是刀光剑影,有的是血流成河,有的是父子结仇。
三皇子当年拼死逃出宫去。为了斗倒自己的父皇,他和皇后家族结亲,把能结盟的大家族结盟了个遍。他让出利益,分割势力,将江山政务拱手让人。他请太皇太后出山,请太皇太后选择他而不要选先皇,他付出能付出的所有代价。
先皇疯,将所有皇子公主烧死在火中。三皇子却没有立即去救,而是先集兵,先扫除自己父皇的势力。当他看到皇宫烧起的漫天大火,当他进宫后,一切都晚了。老皇帝烧死了所有人,自己也葬身火海。
那夜成为三皇子心中不能磨灭的痛。先皇不把自己的孩子当孩子,三皇子却记得所有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