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榭水的丫鬟们虽没见着萧珂缮身影,可从俞璟辞越来越好的脸色来看,她们也不为主子担心了,相反,比起其他的侧妃良人们身边的人,榭水的丫鬟婆子无形中多了分高兴,连着未央的沈梓姝都听说了。
于是,等俞璟辞再到榭水请安时,知道萧珂缮去向的沈梓姝看着侧坐的俞璟辞,赞道,“妹妹今日水色好,不知遇着喜事还是找到了什么法子?”
她所谓的喜事自然是俞璟辞的肚子,沈梓姝翻过记载月信的册子,她知道俞璟辞小日子刚走。至于后者,深闺中妇人们为使容颜不老,没少在胭脂水粉上下功夫,内宅女子多,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除了性格讨喜,容貌姣好是必不可少的。
在场的人都静下来,盯着俞璟辞的脸,等她说话。
俞璟辞神色一顿,虽夏苏禾津夸了许多次,可当众被这么多人的面瞧着,她的脸仍不自然的一红,总不能告诉大家是她按着小人书上的动作每日练习的结果吧。
俞璟辞本就肤白凝脂,脸一红仿若那夏日绽放的荷,粉得娇艳欲滴让人移不开眼了,众人默默猜测一番,周瑾因着6怡颜的事儿对俞璟辞防备很深,可仍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能到侧妃身边当差的脑筋转得极快,默默退出去,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朝自家主子摇了摇头,表示俞璟辞不是肚子有喜了。
俞璟辞料到她们会去打探一番,等出去的丫鬟回来得差不多了,她神色早已恢复了正常,低着头,眼里无波无澜道,“我大哥下衙时听说香脂铺开业,当时的香脂铺名气不大,遮瑕膏也没那么惹大家眼,我大哥听掌柜的一介绍就买了几盒,送了我大嫂两盒,其余的就送我了。。。。。。”
在场的人听后都抽了口气,香脂铺开业那会,铺子冷清得可怜,京城人脉复杂,再小的商铺背后都有大户支持,偏香脂铺背后的老板是个地道农户,在山里住过二十多年,认识不少药材,凭着对药理的悟性自己琢磨出的胭脂方子。在遍地是关系遍地是人才的京城,香脂铺的确微不足道得没人关注。
可就是这么个微不足道的铺子,短短半年就成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女子铺,铺子的胭脂水粉乃至百香荷包都是城里官家夫人们明争暗斗抬高身价的筹码,而香脂铺最有名的就属遮瑕膏,据说是由三十多种药材提炼而成,轻轻抹在脸上,脸光滑细腻不说,脸上细小的瑕疵也被掩盖,自然买的人就多了。可香脂铺老板说了,遮瑕膏需要的药材多,做工慢,故每年对外只卖二十盒,可偏偏二十盒不是一次性卖出来,而是三个月卖五盒。
这就导致了京城许多人家都买不到遮瑕膏的情形,可后又听人说,香脂铺在开业那会确实一次性卖过二十盒的,众夫人小姐悔不当初,如今的遮瑕膏别说等到了,稍有不慎就被官大的夺了,她们可是听说连着两季的遮瑕膏全部被恭亲王夫人买了,如此,要等到她们就更是难了。
没想到俞墨阳一出手就买了几盒,而且瞧俞璟辞神色,必是送了她不少,大家艳羡的时候不由得比较番俞公府的家底,心里的嫉妒更甚了。
而沈梓姝就属于其中的嫉妒者,她怕明着派丫鬟去暴露了身份被人说她仗着太子府欺人故一直拾掇沈家人去,可京城除了侯爷还有王爷,论起来,王爷爵位大,沈家争不过才让遮瑕膏全入了恭亲王妃手里,沈梓姝心里有气,可对方是恭亲王妃,皇上的弟妹,她一个太子妃也只能忍着。
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俞璟辞只慢慢托着杯里的茶盏,香脂铺背地是俞公府的产业,她也算为俞公府笼络了些客。
“俞姐姐,听说遮瑕膏用了能永葆驻颜是真的吗?”问话的是位眼生的良人,俞璟辞也记不起她叫什么。
周瑾从6怡颜那儿知道了俞璟辞的厉害,对她很是不屑,如今对着明显想巴结俞璟辞的人,她冷眼一瞥,“这么想和俞妹妹攀上交情早说啊,如今榭水还人进去陪着,你早些去到榭水是完全可以的!”
说话的是翰林院学士何从柏的嫡女,俞璟辞猛地想起为何她觉着眼生了,想必她就是去年不知怎么得罪了萧珂缮被他禁足一年的何良人了。
对着周瑾明显的挑衅,俞璟辞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何良人似乎并不怕周瑾,她置若未闻的看着俞璟辞,“俞姐姐,遮瑕膏真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好吗?”
略带忐忑期待的目光让众人回神,何良人从小腿上有块淤青,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因长在小腿上不明显,只在夏日穿纱裙时稍不留意会现出来。
俞璟辞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她没见过那块淤青,不过很老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小的黄斑,黑痣,抹了能遮住些!”
她说的是实话。
果真,何良人眼睛亮了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良人又是个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免俗,只见她双手握住茶杯,在鼻尖嗅了嗅,却是没张口再说话。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下就猜到了何良人的用途,不过倒是没出声调侃,她们也想看看遮瑕膏是不是真如传闻中厉害呢!
又说了会儿话,沈梓姝就让大家散了,俞璟辞刚走出门身边就挤出一个人,谄媚的看着她笑,“俞姐姐,您来太子府这么久了都没怎么好好逛逛,不若我陪您到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