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涵白是白了,但皮肤比不得两年前,仍然是六个儿子中最黑的,除了顾越涵,顾越皎也黑,两兄弟快黑到一起去了。
“娘,我注意着呢。”顾越流喝了水,朝外喊丫鬟打水,简单梳洗后,又去长廊了。
可怜那些以为自己终于脱离苦海的姑娘们,再听到那声熟悉的口号声后,想死的冲动都有了,死之前,还得服从命令跑起来,边朝长廊跑边回眸看向声音来源,她们不懂,长宁侯府小少爷,身娇肉贵,都累得晕倒了怎么还惦记着训练她们呢。
上辈子什么仇什么怨才让他不肯放过她们啊。
不管怎样,顾越流又回到了他号施令的位置,雄赳赳气昂昂吹起了口号,他嗓音洪亮,浑厚有力,非寻常人不可比拟。
尤其,顾越流晕过一回后,格外注意换气,尽力将声音拉长不辜负姑娘们的期许,慢慢的,他能连续吹两个半小时,还不尽兴!
姑娘们心下泄了气,认命的继续水深火热的练习。
终于,外边传来消息,说皇上派礼部侍郎为使节去西南部落说服休战,顾越泽和顾越流也在其中,姑娘们大喜过望,心道,总算将那尊佛送走了。
苦日子到头了啊。
于是,她们愈攒着劲练习,顺从顾越流的口号,他吹多久她们练习多久,要多配合有多配合,好让顾越流放心走,大胆的走,不回头的走!
她们不知道,她们的努力让顾越流陷入了挣扎,离京是早和顾泊远说好了的,那是他一直所期待的,可现在,他舍不得了,那些姑娘们勤奋努力,马上开始练习端茶倒水的规矩了,没他督促,她们岂不会失魂落魄没了主心骨?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地位,要知道,南北少了他这号人,姑娘们的教习还滞在站立阶段,西姑娘进步神,多亏有他作伴,他走了,姑娘们怎么办?
顾越流犹豫了,而且,因为这件事,夏姜芙和顾泊远起了争执,夏姜芙舍不得他,骂顾泊远独断专行,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顾泊远一句话就打走了。
虽然这话是秋翠嘴里说出来的,但夏姜芙反对是事实。
顾越泽为兵部官员,和礼部官员随行无可厚非,顾越流跟着做什么?夏姜芙不知顾泊远想些什么,西南都是些小部落,云龙混杂,顾越流这么小的年纪哪儿应付得来,她坚决不同意。
顾泊远这两日在府哪儿也没去,就哄夏姜芙了。
“有越泽看着,小六不会出事的,他没出过京城,借着这个机会长些见识,对他有利无害。”顾泊远将手底下查到的西南部落的情况给夏姜芙看,“南蛮投降,西南部落惶惶不安,怕朝廷突然兵攻打,正商量着对策呢,朝廷派人说和,十之八。九会成功,此番就当他去游山玩水了,我让向春跟着他去。”
派人杀皇上也是意欲嫁祸给南蛮破坏两国和平,但皇上仁慈,不予追究刺杀之事,只要西南部落降于朝廷,每年进贡,皇上就下令把那些人放了。
皇上明确表了态,西南各部落不识好歹的话,双方交战,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自己,朝廷国库充盈,物资齐备,不惧打仗。
之所以不开战,是皇上念边关百姓不易,心生怜悯而已。
所以,西南之行,不会遇到多大的麻烦,朝堂上下,多少人想把晚辈安进队伍里呢,历练番,回来还能混个好名声,承恩侯府的6宇也在其中。
夏姜芙听说向春跟着去,面色有所松动,顾泊远不急着继续劝她,而是道,“寻常人家的孩子,十二岁已算懂事了,你十二岁都跟着人盗墓养家了,小六是男子,还比不得你艰苦。”
夏姜芙倪他眼,一字一字纠正他,“我不是盗墓养家,是铺子胭脂水粉太贵了,不得不挣钱打扮……”
顾泊远恍然,“想起来了。”
夏姜芙又道,“让向春把他媳妇带上,路上得有个会做饭的厨娘才行,既然你说没什么危险,将小四小五也叫上吧,几兄弟路上热热闹闹的,有个伴……”
顾泊远神色微滞,端茶小啜了口,思忖道,“都去西南,府里会不会太空了?”
“不是还有皎皎和涵涵吗?没有小四他们,我正好一心一意守着他们敷脸,尤其是皎皎,十一月份就要成亲了,继续黑下去,还不得吓着娘子?”夏姜芙越想越觉得有理,也不反对顾泊远了,唤秋翠进屋,她要为顾越流他们收拾包袱……
顾泊远轻咳了声,伸手欲叫住她,四个儿子同行,路上被有心人绑架威胁他们怎么办?
☆、妈宝o42
顾泊远听夏姜芙交代秋翠多备些敷脸膏,他搁下茶杯,神色凝重的走了出去,幽幽道,“夫人,此去西南的人选礼部已将名册呈进宫里了,贸然把小四小五添上去,又会惹来诸多话柄。”
夏姜芙正绞尽脑汁琢磨着为顾越流他们备多少美白膏合适,顾泊远的声音插进来,她怔了怔,回眸看了顾泊远眼,不以为然道,“你是侯爷,你开口添两个人,礼部不会不给你面子,到皇上跟前怎么说,更不用你操心了。”
六部官员,心思多深她没研究过,但要他们冠冕堂皇找借口,绝对是佼佼者。
官高一级压死人,夏姜芙不信顾泊远摆不平这个事,但看顾泊远拧眉不言,她不悦的哼了哼,“你不答应就算了,我找庆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