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自己没留神摔着了,你可别哭啊,传出去,以后没姑娘肯嫁给你。”夏姜芙语气轻松的说了句,抬头看向顾泊远,不住的挤眉弄眼,让他把顾越皎他们赶回屋睡觉。
求生是本能,她带着萧应清逃跑,真没觉得手脚多疼,这会才有疼感。
顾泊远没理会她,洗尽手上的腥味,拿过没用过完的手帕擦拭,叮嘱道,“小六在屋里守着你娘,我与你大哥他们出门转转。”
那帮人冲着谁来的说不准,屋里留个人照应他心头才放心,书院加强戒备,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趁着天黑没惊动人,把刺客找出来才是正经。
夏姜芙有些累了,面露憔悴,听到顾泊远的话,她蹙了蹙眉,她哪儿不懂顾泊远的心思,深更半夜有好什么好转的,除非抓刺客,她道,“视线昏暗,敌暗我明,小四他们伤着了怎么办?书院里人才济济,文武百官出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那些刺客淹死,哪儿用得着小四他们出面,何况,小四他们还不是朝堂中人呢。。。。。。”
她的意思很明白,抓刺客是朝廷的事,和她儿子无关。
顾泊远拂袖离去,顾越皎给顾越流递了个眼神,在夏姜芙叫住他前,一溜烟跑了,顾越涵他们紧随其后,眨眼的工夫就没了人,夏姜芙急得拍被子,手触着被子,伤口又是一疼,她哎哟声,“儿大不由娘啊,不听话了哦!”
走出门外的顾越皎步伐顿了顿,面露犹豫之色,“父亲,不如让二弟他们留下吧?”
他在刑部当值,抓刺客义不容辞,没必要让顾越涵他们跟着以身犯险。
“你二弟征战沙场,性子敏锐,至于你三弟。。。。。。”顾越皎道,“当练手了。”
武将世家,骁勇善战,几个刺客跟前就露怯,往后怎么办?
顾越泽跃跃欲试,抵了抵顾越皎后背,“大哥,我不怕,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才不会逞一时之快就莽撞行事呢,夏姜芙的仇,他一定要报。
顾越皎思忖半晌,嗯了声,“你小心点。”
顾泊远和顾越皎顾越涵有经验,他们分三路,顾越泽带着顾越白和顾越武,四周巡逻的侍卫更加密集,书院外围还有两层巡逻的士兵,那些人不惊动士兵而进了书院,极有可能是乔装成谁家小厮亦或者乔装成南蛮队伍。。。。。。
不怪顾越泽怀疑南蛮,南蛮和朝廷对抗百年,征战无数,若不是顾泊远砍杀南蛮大将军和长子,南蛮找不到率军的统帅不得不投降的。
否则,顾泊远率军只剿南蛮都城,整个南蛮都会沦为朝廷领地。
想得越多,顾越泽认为南蛮嫌疑越大,三人去了南蛮住的院落,守门处散落着空酒的瓶子,门口立着四个黑袍的侍卫,见了他们,四人躬身施礼。
顾越白微微颔,抬眉看向里侧,此处是座楼,一楼房间的灯灭了,只二楼亮了盏,他拉住顾越白和顾越武,小声交代,“你们候着,我听听他们说了些啥?”
语言相通,只口音略有不同,多亏顾越泽在赌桌上认识了形形□□的人,南蛮人说话,用不着过脑就能懂其意思,几人商量的是明日比试之事,顾越泽听了会,警惕之色略有缓解,他们参加比试想选个文武双全的人娶他们的公主,两国交好,除了降书,和亲也是一种。
顾越泽琢磨着,这个头无论如何不能出,南蛮人生得又黑又瘦,哪儿比得上京城女子有韵味,不仅他不能出头,顾越白他们也不能出,娶个丑媳妇,会被夏姜芙嫌弃的。
没有扮作南蛮人,那便是随行的小厮了,但文武百官的侍从加起来何其多,一时半会哪儿找得出来?
查不到身份,就直接查对方藏在哪儿,顾越泽不敢让顾越白和顾越武单独行动,三人顺着记忆里的地势,专挑平日人少的地方找,就顾泊远所说,侍卫将各处院落皆看管起来,哪儿有风吹草动立马清楚,可见,那帮人肯定没回去。
“假山。”顾越泽嘀咕了句,看了看身后的顾越白和顾越武,二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摩拳擦掌的奔着假山的方向去,夏姜芙是在假山石洞逃掉的,石洞蜿蜒曲折,延伸至书院后山,那些人怕巡逻侍卫找到,没准和夏姜芙一样躲在里边了。
三人赶到假山时,里边传来尖锐的兵器相撞声,夹杂着时不时撞壁的闷哼,顾越白滞了滞,“是不是父亲和他们交上手了?”
“恐怕不止父亲。”顾越泽话音刚落,洞隙中蹿出一道人影,顾越泽单手按向腰间佩剑,拔剑而起。
顾越白和顾越武相觑一眼,掩饰不住的激动,正欲好好找个人练练手,谁知奔过来的黑衣人双腿一软,匍匐倒地,爬不起来了。
紧接着,又逼出了几个黑衣人,无一不是身中数剑,额青鼻肿,五官扭曲,顾越武捂着脸,眼里闪过嫌弃,“怎么丑成这样子?”
黑衣人精疲力尽,任命的倒在地上,他们行刺皇上,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了皇帝钻假山洞,他们留两人在外把守,四人进洞追杀,黑漆漆的,碰了多次壁,头晕眼花,压根追不上对方,后来远处传来声音,巡逻的人围住了假山,他们只盼着啥时候戒备松懈了跑出去,等来等去,就等来三个出手狠辣的人,他们东逃西窜,不熟悉石洞地形,差点撞死在里边,与其被自己撞死,不如跳出来光明正大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