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挑了挑眉,讥讽道,“二叔不去了?还以为你多敬重老夫人,以往都是嘴上说说?那二叔说三叔就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秦淮脸色黑了两分,元氏接过了话,“牧隐,你二叔不是这个意思,之前也是想着三弟三弟妹们刚回府,要忙的事情肯定多,这不才没上门叨扰的……”
元氏的一通话说得滴水不漏,不过秦牧隐没有看她,而是盯着秦淮,“二叔要是想三叔的话就去找吧,此时应该正收拾皇上的圣旨呢,我就不留你们了!”
秦淮急了,这个侄子得罪不得他可是清楚的,当即变了脸色,和蔼可亲道,“今日就不去了,改日,等老三忙完了再说,对了,小王爷满月宴是不是很热闹?”
满脸谄媚巴结,黎婉好奇他话题转得如此快,秦牧隐仍不冷不淡,反问道,“你说呢?”
第59章
秦淮脸上的笑,黎婉不忍直视,气氛冷了,秦淮不时笑两声,秦牧隐不接话,元氏倪了秦淮一眼,转而看着秦牧隐,“牧隐啊,你看,你二叔的官职还有希望没?都年底了也没什么消息传出来,我们也是急了……”
秦淮身子一僵,坐直了身子,有的时候不觉得官位多高,能颐指气使的朝元氏说他不在意,真没了,心里边害怕起来,在京里,他没有爵位如果又没了官职,久而久之,谁还愿意和他打交道?
黎婉也好奇得很,三人不约而同的望着秦牧隐,他转着手里的茶杯,嘲讽的瞥了眼秦淮,低头,视线落在杯子上,沉吟道,“皇上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
秦淮脸绷不住了,一霎惨白,元氏手一抖,杯子滑在桌上,茶杯里的水洒了出来,她却顾不得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瞪大眼,“牧隐,你也没法子了吗?”
秦牧隐没吭声,看着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失魂落魄的走了,黎婉担忧,拉着他的手,“二叔会不会找三叔三婶?他真的仕途断了?”
秦牧隐反握住她的手,秦淮最近奔波找了哪些官员他有所耳闻,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角色,秦淮真要重回朝堂,除非靖康王和安王举荐他,那还得看皇上是否同意,靖康王和安王可不会为了他触到皇上的底线。
“怎么了?觉得二叔可怜?”她的手软,秦牧隐最爱拇指和食指揉她的手背,手指,触感很好。
黎婉不是觉得秦淮可怜,只不过感慨罢了,秦淮如果对承王妃好一些,承王认可他当岳父,他在朝堂的位子只会受人尊敬,不过,现在,他好奇一件事来,秦淮是因为外室灭妻德才有损被皇上免了职,那位林氏会不会可能是靖康王或是安王的人?秦淮与承王不和,然则,也没有投靠靖康王和安王,吏部算是除了兵部外实权最大的一部了,安插人入了吏部,以后,想要提拔手里的人轻松得多,询问的看向秦牧隐,他却是捏了她一下,“外边的事有我呢,好好写好你的字即可!”
秦渊升为吏部尚书的事迅在京里传开了,而此时的靖康王府,从靖康王妃死后一直闭门不见的靖康王正坐在书房,忧思沉重,下边对着几人,皆是他的心腹。
永平侯侯爷乔遇,世子爷乔宇,刘晋元也在。
“父皇竟然会让秦渊做吏部尚书,当年是为补偿承王妃抬高秦府门面,如今这般做是为何?”今年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两个职缺空出来,他有举荐自己的人,没有谁提起秦渊,没料到最后是他得了这个缺。
下边没人说话,乔遇思忖一番,秦渊的名字是皇上自己提的,皇上要么是对秦渊有印象要么有人和他说过,略带迟疑道,“难道是秦侯爷向皇上举荐的秦渊?”随即又摇头,秦渊和秦牧隐血缘上都流着秦家的血,皇上反感举贤举亲朝堂人皆知,秦牧隐不可能这么做。
今年,靖康王准备好的人都没能升上去,皇上不如往年好说话,吏部考核优的官员他也只随手翻了两页并未像往年大肆嘉奖,靖康王蹙着眉,手指轻敲着桌面,突然,问起了另一事,“你不是说你与北延侯府夫人关系极好,怎的这次她与你作对把人送去京兆尹衙门了?”
问的是刘晋元,他抬头,温润如玉的脸柔和一笑,“表妹估计是气急了,姑父在朝为官属于清流一派,家中不宽裕,得知被骗了银子肯定怒火中烧,实属正常……”
靖康王点头,他之所以选中刘晋元可不是看重他这个人,而是黎府和北延侯府的面,北延侯府他安插不进去人,黎忠卿在皇上眼底就是个踏实于政务的人,黎忠卿还对庆平王府有恩,虽然黎忠卿进京后没有与庆平王府联络,可庆平王为人好爽,只要黎忠卿性子好,庆平王不会看着黎忠卿受难不管,拉拢了黎府算是对庆平王府示好,他当然愿意卖这个人情,尤其,还能通过黎婉的嘴知道秦牧隐的事,给刘晋元一点好处算什么?
几人商讨了一番现在的局面,六部中,刑部本是太后的人现在换成了舒岩,对局面没什么关系,吏部现在是秦家人,秦牧隐追随承王,吏部已经归拢承王府了,户部吏部工部维持原样,兵部还是困难重重,各方势力的人都有,如今最重要的是内,凌驾于各部之上深得帝心的位子。
“你们可猜着是谁了?”问的是乔宇和其他几位世家之人。
罗老退下来了,肯定要有人填这个空缺,放眼京城,有这个能力的人不多。在靖康王看来,永平侯老侯爷论声望论才得皆足够,可是,皇上这些日子宠锦妃,连着好几日都歇在云锦宫,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锦妃吹枕边风的话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