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就是知道夏氏会拒绝才想着让周氏把银子送去画闲院,既然不收就算了,以后侯府需要帮衬的时候帮衬着吧,可是,她无法想象有一天侯府都需要靠她们了,会是怎样一番境地。
屋里,花瓶碎了一地,桌上柜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连氏冷睇了趴在地上,衣衫髻凌乱不堪的李氏一眼,声音寒冷至极,“真是能耐啊,学会摔东西了,来的路上我还怎么劝诫你们?富贵迷人眼,你眼皮子浅就多学学,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和相公打架,对长嫂不敬,闹着自杀,你有胆量就死给我看看,茹茹小,我身子骨硬朗,不会亏待了她,没了你,牧翼以后平步青云了也不会被人家因为有一个眼皮子浅的妻子看不起!”
李氏给秦牧翼说亲的时候就想着家世清白性子听话的就好,她见过李氏几次,娇小可爱,姿色中等,父亲又是书院的夫子,连氏认为她该是知书达理的才是,故而才找人上门提亲。
两人刚成亲那会还好,李氏对她满意得很,慢慢,察觉她竟然拿着府里的银钱饰贴补李家,她暗暗的提点过几次,亲家要真是遇着麻烦了说出来,她装聋作哑当不知道,每年,李氏院子里光是乱七八槽的摆设的银子都不少,她也忍了,没想到她竟然教唆她儿子去经商。
冷眼相对,李氏连哭都忘了。
连氏看了眼秦牧翼,冷斥“回屋换身衣衫,现在像什么样子!”
秦牧翼一直守着也是担心李氏真的想不开自杀了,他们住在侯府,闹出了不好的事都是在给侯府抹黑。连氏说了,秦牧翼才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衫,衣衫的纽扣被扯掉了,褶皱不说,里边白色的中衣脏兮兮的,和街上的醉鬼没什么区别,不好意思的转身进了内室。
连氏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氏。
李氏心里打鼓,爬起来站好,她刚才不过是吓秦牧翼的罢了,她可不想死,可是,秦牧翼说了休妻,她们成亲也三年了,秦牧翼怎么能休了她。
李氏惴惴不安,上前跪在地上,垂着头,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已经哑了,“母亲,我错了,不该和夫君闹,不该对大嫂不敬!”
连氏脸绷得紧紧的,冷眼道,“哦,这么一会就想明白了?”
李氏张了张嘴,连氏哼了声,她没有说话吓李氏,儿子性子好,胸怀抱负,一直没参加科举不过是老爷的意思,现在回了京,要好好谋划一番,李氏要是一直不上道,秦牧翼再好,说起他时也会被李氏连累。
李氏不说话,连氏站了起来,看着乱糟糟的屋子,“明日把屋里的东西都补齐了,硬气摔也要硬气想过摔的后果!”小心的看着地上的碎渣,连氏走了。
夜里,周氏对秦牧庒说起秦牧翼和李氏的事,担忧不已,“相公,你说要不要明日和堂弟妹说说,终究我们不对,动静大,侯府的下人肯定闻到风声了!”
秦牧庒揽着周氏的腰,手顺着衣衫慢慢上移,周氏按住那双作乱的手,“干什么,和你说正事呢……”
“下人都知道了,堂弟堂弟妹肯定也知道,二弟他们的事你别管,有母亲了,最多过了年我们就要搬出去了,父亲现在拖人找宅子,一直住在侯府也不是办法!”秦牧庒想到秦渊说的话,“买一处小一点的宅子,以后回来探亲也可以住!”
周氏想想还真是这样,随即,就被他覆在柔软上的手弄得惊呼不已,一来二往,随着他去了。
画闲院,黎婉听紫兰说起翠湖院出了事,只说里边闹的动静很大并不清楚原因,黎婉摆手示意知道了,去内室伺候秦牧隐宽衣,黎婉琢磨着摔了东西无妨,明日让管家去看看,少了哪些添上就是,现在是担心他们受伤没,需不需要大夫。
询问的看向秦牧隐,他一脸镇定,“三婶不是去了吗?真出了事,三婶不说,全付也会过来禀告的!”
李氏和周氏的娘家,秦牧隐都找人查过,两家家世清白,尤其是李家,可是,李家常常捉襟见肘,李氏没少贴补李家,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李家照样穷。
黎婉微微点头,想想也是,毕竟是三房的事,她们插手了弄不好会给人诟病,随即,想到明日就是刘氏和那家夫人见面的日子,她隐隐有些期待了,趁机除了李婆子,看看黎府还有谁是刘晋元的人。
两人躺在床上,黎婉往秦牧隐怀了拱了拱,她的脚趾两,抬起腿,搭在他腿上,秦牧隐好笑,“这么怕冷,在静安院怎么不喝了那碗汤?”汤里边加了人参,折耳根,萝卜,暖身子得很。
黎婉撅撅嘴,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道,“那侯爷怎么不喝?”
她的脚趾凉,她竟然还专门拿脚趾刮着他的腿,一股凉意蔓上心头,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酥麻感,“我要是喝了,回来路上,你的手就该捶着小肚子仰天长恨了!”
“哪有那么夸张?”黎婉反驳,随即,想到他将她锤小肚子都看去了,脸色一红,辩解道,“我捶小肚子才不是因为吃多了怕长肉呢……”
秦牧隐的手滑到她肚子上,捏了捏,反问,“我有说你捶小肚子是怕长肉吗?”
黎婉舌头打结,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总不能说不怕长肉捶那里做什么吧,感觉掉进了秦牧隐挖的坑里去了,她还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踢了踢他的腿上,而后,听到一声不同寻常的响声,黎婉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