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居正新政不满的各地士林,想必会对他感恩戴德,真到了那个时候大权在握,那岂不是权倾朝野了?
可如今。
顷刻间朝局颠倒。
气急败坏之下,骂完了沈烈与申时行,张阁老的怒火又泄到了贾冕,等一帮同乡的粮商头上去了。
“混账东西!”
快步上前。
张四维一脚一脚,狠狠踹在了一个个蒲州老乡身上,痛骂着:“一帮蠢材,贪财也不分时机么,大灾当前,哄抬粮价……这是都穷疯了么!”
再忍一忍辅大位便到手了,到时候想怎么贪就怎么贪。
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么!
“常平仓也敢动!”
作死么!
被张阁老踹在身上。
一个趔趄。
几声痛叫。
人五人六的蒲州官员,粮商们满脸通红,被骂的抬不起头。
好不容易等到张阁老泄完了,将长袖一挥,沉着脸低喝道:“滚!”
一群惹了祸的粮商噤若寒蝉,低着头,排着队灰溜溜的从相府富丽堂皇的大客厅走了出去。
死寂中。
账房壮着胆子上前,轻声道:“相爷。”
看着贾冕尚未走远的背影,账房先生眼珠子转了转,那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事到如今,不如……”
该壮士断腕,杀人灭口了。
张四维目光又是一沉。
却不置可否。
可是那阴狠的目光早已说明了一切。
只是将那华美的织锦官服袖子又是一挥,便不悦离去,随即那账房先生也将折扇一拍。
急匆匆走了。
这京城的夜幕下,突然变得杀机密布。
太师府。
病榻之前。
草药的清香之中,病容满面的张居正眼帘微闭,听着老四兴冲冲的诉说着,今日朝会上沈烈的神来一笔。
“奇了!”
张简修赞不绝口:“这沈烈虽是初出茅庐,却少年老成,于朝局了然在胸,确实可造之材。”
张四哥自然是很得意。
毕竟当年。
他对小妹与沈烈的亲事是极力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