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诧异,“哪个周公子?”
管家拱手,“周锦年公子。”
苏夫人忙道:“快请他进来。”
说着心下有些嘀咕,莫不是昨晚的事有什么进展?
周锦年进了苏家,见得苏夫人,问候毕,便道:“伯母,我昨晚和宋参将在小巷里搜寻良久,并没有什么线索,今早思来想去,想着世妹提及,言道那贼子似乎是熟人,心下有些暗惊,想见见世妹,再问几句话,看能不看推断一些线索。”
苏夫人一听,便让人去请苏立秋。
待苏立秋到了前头会客厅,周锦年又朝苏夫人道:“伯母自去忙,我想单独问问世妹,或者世妹能忆起什么来。
周锦年说话举止一派光风霁月,苏夫人虽然有点小嘀咕,但并没有太过疑心,看一眼苏立秋,便带着人出去了。
厅中一静,周锦年这才品度一下苏立秋。
苏立秋梳了一个家常髻,缀几朵珠花,插一支步摇,穿一条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细腰盈盈一握,令人生怜。
周锦年扫一眼苏立秋便收回视线,心下微微腹诽自己:我为何要觉得她令人生怜呢?是因为她昨晚哭了?
苏立秋自然也看了一眼周锦年,心下道:大美男不管穿啥都好看,不对,他今儿穿了红,更加好看。
苏立秋收回视线,这才问道:“世兄有什么话要问?”
周锦年便让苏立秋再回忆一遍黑衣人掳她的经过。
苏立秋详细说了一遍,说毕突然想起什么来,叫起来道:“我想起来了,那贼子撕……”
周锦年瞬间比了比手势,示意苏立秋小声。
苏立秋会意,暗责自己大意,一时收敛情绪,小声道:“那贼子扬手撕我袖子时,我一眼瞥见,他手腕有一个刺青图案,似乎是狼头。只那时太过惊慌,过后便忘了,若不是世兄叫我再回忆一遍,我可能也记不起来了。”
周锦年神色极凝重,让苏立秋再次回忆一遍,确认黑衣人手腕处有刺青图案,这才道:“有了这个线索,排查京城内所有手腕有刺青的人,或者能捉到人。”
他说着心下疑惑,只有大苑人才会在手腕上刺狼头图案,莫非……
若此事真是平阳公主指使的,牵连可太大了。
他收回思绪,另问道:“那贼子放着别人不掳,单要掳你,总有因由,你且再想想,到得京城后,可有得罪过谁。”
苏立秋沉默一下,斟酌着要不要说出苏飞玉,自己若跟父亲母亲并兄弟说,他们定然不信,若跟周锦年说呢?
苏立秋搁下茶杯,抬眼问道:“周世兄,你跟玉姐姐定亲多年,可了解她的为人?”
周锦年一怔,看定苏立秋道:“并不了解。”
苏立秋看一眼厅外,度着没人经过,权衡一下,这才道:“玉姐姐最近频频进出一间胭脂铺,我可以拜托世兄悄悄查探一下她跟何人见面,有何动向吗?”
唉,自己困于内宅,没有能力去查探苏飞玉,且看周锦年愿意不愿意相助了。
周锦年听得苏立秋的话,毫不犹豫道:“可以。”
苏立秋大喜,站起来福下去道:“多谢周世兄!”
周锦年摆手,“不须谢,我早前说过,你小时候救过我,我欠你一个人情,这回算是还一点人情。”
他顿一下,“你三日后到悠然居二楼雅室,报上我的名字,自有人领你进房。到时有否现,我当面告诉你。”
两人又说几句,周锦年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盒子,推到苏立秋跟前道:“昨晚回小巷内搜寻贼子踪迹时,在地下找到的,看样式,应该是你掉落的钗子。”
苏立秋揭开盒子一瞧,见果然是自己掉落的两支钗子,便向周锦年道谢,又道:“这两支钗子,一支是祖母给的,一支是母亲给的,丢了甚是可惜,多谢周世兄。”
她说着,想起周锦年借给自己的手帕子却被烧了,一时只好硬着头皮道:“周世兄,你昨晚借我那方手帕子,不慎跟衣裳一同烧了。我过后赔你一条?”
周锦年:“好。”
苏立秋:啊啊啊,我以为依这人的性子,会说不用赔了,怎么一开口就说好呢?
苏立秋郁闷,只好问道:“哪帕子是什么材质啊,我去哪儿找同样的?”
周锦年道:“帕子是祖母给的,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你也不用找一样的,拿你手中这种材质的,给我绣一条就好。”
苏立秋:给你绣一条?
周锦年又补充道:“也不用太费功夫,你绣一只小水车就好。”
苏立秋:“……”
第52章。必有好戏准备应约
周锦年打小起,便知道自己长得出众,各式女娃儿总是变着法子接近他,讨好他,谦让他,送他各种东西。
稍大一点点,几次差点被掳,他便知道长得好除了受欢迎之外,也会惹祸,因远着一众小姑娘,再有人接近,便极力疏离着。
到得和苏飞玉定亲,因心下对苏飞玉无感,便也一如对其它姑娘一样疏离,从不曾亲近过。
好些姑娘明知道他已定亲,依然变着法子接近,平阳公主更是三番四次示好,后来还露出要强招驸马的意思。
周锦年有些厌烦这些示好,感觉受到骚扰。
待得和苏飞玉退亲,他是松了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