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乘胜追击:&1dquo;就算他当不成皇帝,好歹也封个王爷什么的。哼,像这种自持身份高贵的皇族,是最注重繁衍子嗣的。你能给他生几个?肯定得有几门姬妾为他开枝散叶。徒弟啊,到时候你甘心?哎,为师只是心疼你啊。”
我面无表情地瞧师父一眼,垂下头,手突然一甩,&1dquo;咣当”把剑掷地上,然后爬上床用被子把整个人包起来。
&1dquo;小冷,别不开心呀,师父只是假设而已。”师父心疼说。
我不理会,头也缩进被子里。
&1dquo;好徒弟,别闷坏了,不过一个男人,师父给你找个更好的,好不好?”师父手拍拍被子。
&1dquo;不许提仲谋心!”我恶狠狠说。
&1dquo;好好,不提,你先出来,大热天的,别闷坏了。”
师父怎么劝我都不出来,在床上窝了一整天。
我连着好几天不做饭不洗衣服,师父终于不反对我和白相与在一起。
其实师父说的事我如何没想过呢?我从来没有爱过人,我也没想到,一年前我下山回宫一趟,他会猝不及防地闯进我的世界里,把我拉入他营造的梦境里,一个让人心神俱醉的、不愿醒来的美梦。
世间好物易碎,可大多数人选择眷恋不放手,宁愿最后碎在自己手里。
我亦如此。
我白冷,爱得起。如果最后放不下,是我自己该死。
近来山下的村子盗贼渐多,村长找上山来说明情况,我和师父答应村长这段时间都会下山守夜,村长连连道谢。
我到山下的村子守夜,白相与每次都随我去。我们一起坐在茅草房的屋顶上,底下是熟睡的一家人。今夜正好十五月圆,皎洁的月光下,屋前溪流泛着银光,杨柳丝丝随风起,坐在身旁的白相与洁净的白衣泛着淡淡的月光,翩然入画如谪仙。
我不由自主有些怔,心中生出痴念。
也许爱情中的女子都有些白痴。
我白痴地问他一个问题:&1dquo;白相与,你愿不愿意一辈子跟我和师父在宝鸣山上过日子?”顿了顿,我有些兴奋的说:&1dquo;可以把你师父也叫来,我们一起在山上过一生,我们两孝敬他两老人家,让他们安度晚年,你觉得呢?”
白相与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过一会儿,方微微一笑:&1dquo;好,只要冷冷开心。”
我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虽然第二天早上我就知道他的这句话只是为哄我开心,却仍心甘情愿的开心,他这样非凡、得意的人,怎么可能安心平平淡淡地在深山老林过完一生?
我生来拥有的不多,得到的便不想辜负。
不知道当年萧冷有没有辜负过娘?
师父和白相与天生八字不合,总有吵不完的架,往往一句不合便开吵,多是师父单方面的大叫大嚷,暴跳如雷,白相与往往一句话就把师父噎死。
师父恨得牙痒痒,誓要有生之年吵赢白相与一次。
这天傍晚我从山下买了肉和菜回来,白相与照例躺在桃树下晒夕阳,听见我回来的脚步声,他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随口问道:&1dquo;今晚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