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到底是怎么勾搭上陈家这位太子爷的?”
宋暖出身小门小户,说出的话也要粗鄙很多,口不择言道,“就她那样的,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都嫌她脏!”
顾予曦已经从震惊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以手掩唇,让娇戾的声线听上去没有那么尖酸。
“不过倒也能解释,沈家破产后,圈内没人敢帮她填补这个漏洞,只有陈墨能毫不费力帮她从我爸的手里拿回那间铺子,还能把她藏起来,这么多年都没有被现……”
宋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猛然抬眸,“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陈墨他会不会……”
“不会。”顾予曦冷静地摇头,把手旁已经凉了的咖啡杯推了出去,不露声色道,“陈墨不可能娶她,他那么沉着自若的一个人,凡事只会追求利益最大化,根本不会为情所困,他和裴松鹤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要娶谁,也不会藏着掖着了,很明显他只是把沈知懿当个玩物。”说到这里,她眼波清悠一转,流露出少许得意。
“况且,就算陈墨真的想娶她,陈家又怎会可能同意让她进门!陈家的家世,绝不会允许一个父辈带着案底的女人嫁给陈墨,这点你放心好了。”
宋暖松了口气,她可忍不了自己向来看不上的南蛮子,有朝一日爬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为了京圈太子妃。
那比当众打她的脸还要难受!
“这几天咱们暂时先别见面了,等花臂那头结束了再说。”顾予曦语气里带着几丝厌弃,甚至连坐姿都有意无意地靠向另一侧。
宋暖兀自冷笑,她知道顾予曦这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害怕花臂多嘴说出点什么,想要避避风头。
“好,我的大小姐,等这件事过去咱们再出来玩。”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转身出了咖啡馆。
来到街角的暗影下,拿出随身带的美工刀,将路边停靠着的劳斯莱斯划出一道又细又长的痕迹。
那是监控的死角,根本不会有人现。
她瞄了眼自己胜利的成果,哼着小曲坐上了后面那辆奥迪a6。
而这一切都被落地橱窗内的顾予曦收尽眼底,忍不住摇头,低声暗骂,“越来越疯了……”
-
京城的夏日,蝉鸣声渗入荷月,连站在树根下都能感受到那种炙烫的温度。
沈知懿看着脚下斑驳的树影,心情和这天气一样烦闷。
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佣人徐莉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对她说道,“沈小姐快请进。”
“谢谢徐姐。”她颔,抬步迈入裴家老宅。
裴家这幢老别墅远不如裴松鹤的清音别苑雅致,面积也不如清音别苑一半大小。但胜在地理位置优越,建在运河边,也是京城出了名的富人区。
老宅为中式庭院设计,但年头太久,墙体都已经被绿荫荫的青苔覆盖,爬山虎攀着窗沿漫上了顶楼,给人一种晦暗的压迫感。
沈知懿坐到大厅里那张纯皮沙上,佣人为她端来精致的京式茶点,还有一壶八窨制的茉莉花茶。
她一口未动,漠然的环视着四周那些奢华的装饰,整个别墅的布局和风格都散着古典而厚重的氛围。
每次到裴家老宅来,她都会心生不快,从小便是这样,偏偏每一年她都要来给裴南屏夫妇请安送礼。
如果今天真的能成功退婚,她就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