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想到裴南屏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唇角笑意渐冷,“的确是裴南屏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些年裴松鹤不是没想过把他姑姑弄出来,可裴南屏也不是吃素的,怎会由着他乱来。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逼急了裴南屏,裴松鹤就再也别想见到他姑姑了。”陈墨不咸不淡地呷了口茶,继续说道。
“而且,裴家并没有当面跟裴松鹤撕破脸,双方还有很多项目是在共同盈利的,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很多东西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们比白手起家那些人厉害的地方莫过于此,不是轻易说翻脸就能翻脸的。
“难道裴松鹤就这么忍了?那他也太……”姜梨偷偷瞄了沈知懿一眼,小声呢喃道,“也太窝囊了点吧!”
陈墨不予置评。
沈知懿却知道,裴松鹤绝不可能忍,否则当年他就不会说出那个‘恨’字。
他只是把所有情绪全部内敛,装作什么都没生过,继续跟裴家阳奉阴违。
如果她猜得不错,裴松鹤应该已经在搜集当年的证据了,只是过程没那么顺利,所以他才隐而不。
若他一旦出手,裴家必将败如山崩。
沈知懿甚至非常期待那个画面。
她不是什么圣母,从裴南屏夺走她父亲的地皮时,她已恨透了裴家,巴不得那一天早点到来。
饭后,陈墨自行离去,沈知懿和姜梨回到懿念叫厂家换玻璃门。
她选了一款中等价位的,才花了不到四千。
姜梨叉着腰唏嘘道,“没想到我挨了这么一下子还赚了一千多,值了!”
沈知懿苦笑,“那是因为刚好遇上了陈墨,你没有受伤。否则别说一千多,他就是赔个十万八万的,我都不想放过他!”
提到陈墨,姜梨整个人都像春雨梨花,瞬间柔静下来,眸光涣散而缠绵,“陈墨他人还怪好的嘞……”
沈知懿见状便知再也拉不住她,失去理智坠入爱河,彻底没救了。
骤响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们的思绪,沈知懿看到屏幕上蹦出‘裴延澈’三个字,呼吸不由急促了些。
“喂,知懿,上回我跟你说的事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他清冽的嗓音变得有些沉重,没有了往日的散漫和不羁。
沈知懿猜到,他要说起去裴家退婚的事情。
晚宴之后他都没有联系过她,沈知懿还以为他那天喝多了酒,已全然将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现在看来他只是在酝酿,并没有忘记。
“记得,什么时候?”她言简意赅道。
“明天。”裴延澈的声音听上去多少带着点疲惫和沙哑,许是还没从那晚顾予曦给他的暴击里走出来。
沈知懿毫无犹豫的应下,“好,那明天见。”
挂断电话。
姜梨暗搓搓地碰了碰她的手肘,笑得一脸神秘,“你终于要跟你那个名存实亡的未婚夫取消婚约啦?”
“嗯。”她重重点头,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不少,连面前这个缺了玻璃的大门都瞅着顺眼了些。
“走,为了庆祝你恢复自由身,姐妹晚上请你去蹦迪!”姜梨挽着她的胳膊,雀跃道。
沈知懿淡淡睨了她一眼。
姜梨方才冷静下来,讪讪地撇嘴,“哎呀,我忘记你怀孕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