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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吕妍手术失败后,沈知懿就变得有些不正常。
她整日把自己关在清音别苑的卧室里,不肯吃东西,连水都是裴松鹤强行灌进去的。
任谁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反应,只有裴松鹤的声音才会让她微微偏头。
医生说这是应激性创伤综合征,又称ptsd,最好是通过心理治疗,不行再用药物。
裴松鹤为她请了数名权威的心理医生,可都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因为长期不肯吃东西还落下了胃病,吃完东西就会立刻吐出来。
周阿姨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却现只有裴松鹤在场的情况下她才会多吃几口,吃完也没有呕吐的情况。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裴松鹤,那时他正在站在门口,刚给她办完了休学手续,听到周阿姨的话后眉心紧锁,薄唇抿成了一条极淡的线。
周阿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裴松鹤事业正值上升期,集团的事务又那么忙,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整日待在家里。
何况这个女人又不是他的妻子,仅是一个小情儿。
裴松鹤视线沉沉落在沈知懿的身上,她已经无声坐在窗前呆滞良久,连眼睫都倦怠的耷拉着,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微起伏,简直就是一具惊艳的雕塑。
她的目光空灵而幽远,昳丽的容颜因缺乏营养有些惨白,好似玉质的白瓷,生出一种凄美的破碎感。
疏于打理的墨蜿蜒披散在肩背上,身影单薄的让人有些心疼。
那天,裴松鹤在门口站在足足半小时,在周阿姨忍不住提醒该去上班时,他淡淡启唇,“让吴秘书把最近要用的材料和审批文件都送到家里来,主卧加张办公桌,现场会议一律改为远程。”
顾阿姨没想到他真的会为了沈知懿做到这一步,惊讶之余连连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当天下午,主卧添了一套木质的办公桌椅,裴松鹤从早到晚都待在那里陪着她。
周阿姨上楼送餐时会偷偷打量这两个人,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对话,安静得只剩腕间珠串翻动的清脆声。
裴松鹤会坐在她对面,垂眸看着她吃饭,未置一词,却有十足的压迫感。
如果她只吃了一半就放下碗,他会拧眉,用着偏冷的音质威慑道,“再多吃点。”
沈知懿这个时候就会变得格外乖顺,继续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下几根青菜,然后把碗一推,语气怯懦而绵软,“吃不下了。”
这样过了整整半个月,沈知懿气色终于恢复正常,提出要去医院见母亲。
裴松鹤没有立即同意,而是让医生过来重新给她做检查,确认她已从应激反应里走出来,才亲自陪着她去了趟医院。
沈知懿这次没哭没闹,仅是站在母亲的病床前,揉皱了她的衣角。
回程路上,裴松鹤在车里递给了她一个档案袋。
沈知懿疑惑的解开白线,竟从里面拿出一份房屋产权证,待她看清上面的地址,那双静如秋潭般的眸子终于有了潋滟微光。
“这……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那间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