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凌小姐的话里虽然有一丝嘲讽之意,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突出。而罗丰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凌小姐。看来这俩人之间有什么故事啊。
就在太叔珩细细回味之时,凌小姐的话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罗城主,这位小哥是谁啊?看上去很面生,第一次来?那我给他找个最好的姑娘,罗城主的友人那就是我们的贵客啊”
罗丰一脸无奈,望了望身旁的太叔珩,又看了看凌小姐,才小声说道。
“瑾儿,别闹了,我们这次有正事”
凌瑾儿瞥了罗丰一眼,哼了一声。只留下罗丰一个人尴尬地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说吧,什么事儿”
“我们这次来是找一位姑娘,身穿青衣,头戴桃花玉簪。今日若非她提点,恐怕我今日也见不到罗城主”
凌瑾儿想了想,青衣,头戴桃花玉簪?我们这里也没有这个人啊。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身着青衣一般是舞者或是琴女,可这里也没有你说之人”
这怎么可能?太叔珩明明记得之前就是在这里,那个青衣姑娘给自己指路,这才过了半日,自己怎么会记错呢。可是凌瑾儿都把所有的舞者和琴女喊来了,却怎么也没有太叔珩所说的这个人。
忽然,太叔珩想到自己曾在这条街的尽头西行五十步那个寿材店也曾见过她。这下,轮到罗丰和凌瑾儿傻眼了。
“太叔珩,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说的那个地方哪里有寿材店?这里可是酆都啊,那些给活人做的生意只有此醉仙居一家,从未有过寿材店啊?”
于是,太叔珩将青衣姑娘对他所说的话又给两人重复了一遍。罗丰当即决定前去看看,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寿材店,恐怕将会有大事生。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这条街的尽头,凌瑾儿也跟在身后。众人跟随太叔珩的脚步西行五十步,却什么都没有现。罗丰若有所思,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回城主,此地有时空波动,恐有变数,要不要老臣将此地打开?”
罗丰脸色凝重,沉思片刻后开口。
“打开”
这位鬼圣也没用什么手段,只是将手中的一张黑色书页轻轻一划,整个空间便生了剧烈的抖动,一个漆黑的寿材店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寿材店以西五十步的距离全部化作一片废墟,密密麻麻的彩色纸人在此集结,一个个神色诡异,笑得渗人!
太叔珩清楚地记着青衣姑娘进了这寿材店之中,难道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寿材店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罗丰严肃地看了一眼太叔珩和凌瑾儿,示意两人不要出声。先前的鬼圣早已一马当先,进入这寿材店之中,而剩下的四位鬼圣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几人身后暗自戒备。
忽然,寿材店中传来了纸片翻动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彩色纸人从寿材店门口冲出,将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大部分的纸人早已破破烂烂,但却依然顽强地拼接在一起。
“何方宵小,竟敢在酆都大帝的城中作祟?”
罗丰脸色铁青,偌大的酆都城竟然在悄无声息中被敌人入侵了?纸人作为午夜酆都城的守卫和引导者,竟然此刻全部倒戈?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手笔,竟敢罔顾大帝的法旨!
这时,一个彩色纸人走上前来,腥红的配色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
“罗城主,好久不见!”
罗丰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声音,眉头紧锁,眼神中是化解不了的恨意!
“蒋汗青!竟然是你!”
“没错,是我,想不到罗城主竟然还记得我,真是让人感慨啊”
彩色纸人慢慢地在地上来回踱步,直接无视罗丰身后的几位鬼圣,态度嚣张跋扈。
“蒋汗青,你身为上任城主,罔顾大帝意志,肆意屠戮城内子民,大帝仁慈,饶你不死,你竟然还敢作乱?真当我这个城主好欺负不成?”
罗丰的话像是戳中了蒋汗青的痛点,彩色纸人在空中飞舞,纸片做的身体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仁慈?大帝仁慈?我不过是杀了几个闹事、罔顾大帝旨意的贱民,他竟然直接将我废掉,终身囚禁于酆都之中,化作纸人,永世守护这城池!这就是他的仁慈?”
“他的仁慈,让我只能以这纸人之躯苟延残喘!他的仁慈害我沦为笑柄!真是可笑”
罗丰见蒋汗青屡次对大帝出言不逊,内心的愤怒早已突破极限。
“大帝让你以纸人之躯赎罪,反省你的过错,换做是我,你的罪行早已该死无数次,彻底在血海中永世沉沦,再无轮回!鬼圣何在,将这罪人拿下,押入血狱中等候大帝落!”
罗丰话音落下,可是身后的四位鬼圣却无动于衷,依然站在罗丰的身后一言不。
“哈哈哈,罗丰啊罗丰,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当年若不是你向大帝揭了我,你能有今天?现在你的鬼圣可不属于你,我一手培养的人才,你也配?”
彩色纸人笑得前仰后合,随后一挥手,四位鬼圣连带着之前进入寿材店的鬼圣一同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眼下危机重重,鬼圣倒戈,彩色纸人又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三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蒋汗青,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就不怕大帝归来,重新降罪于你?”
罗丰不死心,眼前的局势虽然对他们不利,但只要蒋汗青还对大帝心存敬畏,对这酆都心存敬畏,那一切还有转机!
“罗丰,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提酆都大帝?你这个城主究竟是怎么当的,难道就是每天游山玩水,风花雪月?”
“大帝多久没有出现在酆都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整整千年了!自我被放逐之后,你可曾再见大帝?”
“我也曾天天祈祷大帝的宽恕,恳求他能放我一马,让我早日入轮回。可他人呢?他如此狠心,我为他做这一城之主至少千年,不说功劳,至少苦劳不少吧?他却不闻不问?若不是我,这酆都早已不存在了!”
罗丰眼睛死死盯着蒋汗青,今日他就算命丧于此也要牢牢记住蒋汗青的嘴脸!只是害了瑾儿和太叔珩。
忽然,彩色纸人调转脑袋对着太叔珩,轻咦了一声。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