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22层。
温热的唇瓣并没有深入下去,沈锦容睁开眼睛,看到小朋友垂下的、轻颤的睫毛。她能听到自己急促而疯狂的心跳,能感受到面前呼吸的热度。
24层。
舌尖悄悄与唇瓣接触,仿佛小心的试探,又仿佛进攻的前奏。
26层。
“叮——”晏何直起身子,抬起手想要触碰姐姐红艳的唇瓣,却在下一刻被姐姐避开。她转过头去,姐姐已经站在了家门口,双颊绯红,唇瓣红的潋滟,耳边的珍珠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再不过来我关门了。”
晏何走过去。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是幻觉吗?
她抚上自己的唇,舌尖还停留一点甜意。
小朋友得到了糖果满足地笑了——姐姐的唇真的是甜的!
。现在沈锦容的头疼程度丝毫不下于在维也纳把晏何带回房间的时候。可偏偏小朋友安安静静地坐在沙上,双手也端正地放在膝盖上,看着乖巧又文静。
沈锦容揉了揉眉心,瞧着她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就来气——难道刚才在电梯里亲我的不是这个人?
房间里开了暖气,晏何悄悄打量姐姐的房子。冷色调的房子里没什么烟火气,她心想,姐姐可能平时也不怎么在家里做饭吧?
眸光一转,她看到了电视旁一人多高的酒柜,里面琳琅满目的酒按照种类摆放整齐。每层大概有七八瓶酒,那全部就是——晏何慢半拍的算了个清楚,然后就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她定睛看去,现几乎所有的酒都只剩下了一半。
“姐姐。”
沈锦容听到小朋友突如其来的认真语气怔了一下,抬头看去。她此刻正坐在晏何旁边的单人沙上,思考今天晚上到底是自己睡沙还是小朋友睡沙。她的房子是三室两厅,可是只有一个卧室,其他的两个房间被她改成了书房和工作室。
小朋友指着酒柜,认认真真地说:“喝酒不好。”
沈锦容被她气笑了:“你还知道喝酒不好呢?”一个喝醉的酒鬼跟自己说喝酒不好,这是什么抓马剧情?
“嗯。”晏何用力点头,“喝酒对肝不好。”
沈锦容知道她喝醉了,也不和她争辩,嘟囔了一句:“你喝醉的时候比清醒装酷的时候可爱多了。”
晏何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歪着头看她。
“我给你拿一套的洗漱用品,你去洗澡吧。”沈锦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洗面奶什么的用我的就好了。”
“可是我很香。”晏何瘪着嘴:“姐姐不知道吗?”
沈锦容心想,以后绝对不能看着晏何在自己面前喝醉了!绝!对!不!能!毕竟你不能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我知道,但是这跟你洗澡没什么关系。去吧。”沈锦容说着,起身去房间里给她拿的毛巾。她翻找了一会儿,从衣柜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件大T恤和沙滩裤。
“这个给你当睡衣。”沈锦容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这个是的毛巾,没有用过。这个大的是浴巾,都是的——哦,衣服不是。不过我都洗过。”
“可是我很香。”晏何坚持说。
沈锦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你很香,所以香香的小朋友要变得更香。”
她心里知道跟喝醉的晏何讲道理讲不通,索性直接站起身,把晏何拽起来,把一大堆东西塞进小朋友的怀里,又把她直接塞进浴室:“去吧,进都进去了。”
晏何扒着门不松手:“姐姐我是香的!我今天为了见姐姐喷了香水!”
“对对对,你是香的!”沈锦容费了老大劲才把她推进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松了一口气,站在浴室门口长叹一声,回到卧室用里面的浴室洗澡。
怎么就把小朋友带回来了呢?
洗完澡赤着脚站在浴室里吹头的沈锦容心中懊悔,可是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放任一个喝了酒的女孩子去住酒店。
不过,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吗?在这份正常的担心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
沈锦容又叹了一口气,她现自己今天晚上一直在叹气。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维也纳的那个晚上如果还能用两人素不相识来强行解释成意外的话,那今天呢?方才在电梯间里生的事情呢?
她不知道,她只能叹气。
沈锦容穿着浴袍走出去,她弯腰从酒柜下方拿了一瓶威士忌,又取出一旁的酒杯,从冰箱里取出不小的圆形冰块放在里面。
杯子底部正好和冰块契合,沈锦容晃了晃杯子,灯光打在正在旋转的小圆球上面。冰球表面的薄雾化去,透亮十足。她打开酒瓶,琥珀色的液体看上去有些眼熟——她突然就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晏何的瞳孔颜色有些眼熟了。
透亮的冰球在琥珀色的液体中旋转,不时会碰上杯壁,出泠泠的响声。沈锦容把杯子举起放在灯光之下,明亮的灯光透过琥珀色和透明色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浴室的门开了,沈锦容没有转头看,她自顾自地拧上瓶盖,把威士忌放在酒柜原处。在关上柜门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柜子的某颗螺丝没有拧紧,柜门出“吱呀”的声音。
小朋友擦着半干的头走出来,身上只穿着刚才沈锦容给的大T恤,那件衣服实在是有些大了,下摆一直垂到大腿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