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还是达成过共识了?”郑靳连搭腔。
陈邈没再继续回答他,反而看向孟知穗,询问她说:“你们认识吗?”
郑靳连当机立断,笑着抢答道:“当然了。”
孟知穗说:“喝过一次酒。”
“这样啊——”陈邈缘由不明地拉长尾音,目光却锁定了郑靳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郑靳连总觉得那眼神充满了警告的含义。
她和他有关系?不可能啊。
即便不认识,对一一的继承人,他多少还是有消息来源的。
据说陈邈曾经和崔妙学预订了订婚宴,然而陈邈临时取消,远赴国外研修。
也没听说过有任何女人的传闻。
“喝酒吧,喝酒。”郑靳连只能说。
之后陈邈便不再说话,反应也略微迟钝,显而易见是有些醉了。
中途孟知穗起身去洗手间。
稍微等了半分钟,郑靳连也离席。
他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拦截到走出来的孟知穗。有第三个人在场终归有些难开口,尤其对方还不是陌生人。
“孟小姐,我等了你好久。”郑靳连一语双关,既指现在,又指之前的几个礼拜。
孟知穗淡淡地看他一眼,轻声说:“生了什么吗?”
“至少给我一个请你吃饭的机会吧?”郑靳连希望今晚不要空手而归。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直视他的眼睛,声音还是很低,让人忍不住想挨近,“有缘所以才一起喝酒,但其他的联系……你很年轻,长相也端正,家境也非常优越。我绝对是你认识的女性里平均线以下的对象。不好意思,是我自我意识过剩吗?”
郑靳连不愿被试探,索性开门见山:“不是。我的确对你很有兴。”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疯。
面对这种在朋友中间并不会涨面子的女性。
唯一的解释是,他只是不服输。
“你没有男朋友。”他笃定,“有男朋友的话对方不会让你换着男人在酒吧喝酒的。”
孟知穗望着他。
在陈邈消失的四年里,她无数次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他——把他忘掉,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一个人。
她漫长的忍耐有可能是一个悲剧。
然而陈邈回来了。
孟知穗没有脸红心跳,甚至不着急回复他,就这么默不作声地望着郑靳连。好久的好久,孟知穗忽然说了一句话。他以为自己听错。
“你为什么要来?”孟知穗说。
因为问题突兀,郑靳连觉得有些好笑:“我来是因为我——”
他没能把话说完。
孟知穗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干扰我们?你为什么要来妨碍我?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步步逼近,神色却仍旧维持着平和的模样,就好像麻木不仁施加残忍行径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