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靳连被恐吓到无言以对,唯有木讷地站着,眼睁睁目送孟知穗去买单。
而此时,林之森也回来店里,吊儿郎当地笑着问:“阿邈,要不要我扶你啊?”
陈邈抬头,目视他好一阵才说:“别让我去撞车就行。”
他们三个人离开酒吧。郑靳连跌跌撞撞追上来,从后面去拉孟知穗。
“我知道我给你的印象可能很差,但是你总得给我一次机会吧?”他还年轻,至少比酒后打算回去的那三个人都年轻,于是奋力挥自己的这项优点努力争取。郑靳连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为这种无聊的事争取过。
孟知穗没来得及开口,林之森又想吹口哨了。
生活处处有意外。
然后有人一拳将郑靳连打退几步。
刚刚还一直醉得昏昏沉沉的人走上前,衬衫领口翻出柔软的褶皱。他们听到低低的笑声。陈邈在解衣袖的纽扣。
他不疾不徐地说:“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郑靳连往后走,却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别动手动脚。”陈邈背对着其他人,然而声音里却浸透了笑意。他笑着说,“你不觉得自己会被讨厌吗?像这样毫无诚意可言。”
他倾斜着身子去俯视地上的青年。
清晨打理过的头被风拂乱,陈邈侧着头,灰黑的阴影从夜空中垂落,有车灯飞驰而过,隐隐能看清他笑着的眼睛。
孟知穗不出声音。
林之森呆滞了半晌,眼眶烫,他皱紧眉头去看旁边的人:“……你觉不觉得他像什么人?”
倏忽间,林之森看到孟知穗的表情。
很安静,很缓慢,笑容像眼泪布满了脸。她沉默,却又点头,叹息似的回答说:“像四年前的陈邈。”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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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邈醒来的时候睡在自己床上。
因为年轻,所以即便宿醉也不会太头痛。有点不记得生了什么,但因为和以往似乎没什么大的区别,于是也没放在心上。淋浴,洗漱,更换衣服,到公司以后坐下来,小孙才问他:“昨天陈先生没事吧?”
昨天?陈邈说:“没有。”
然后小孙说:“那就好,我担心了好久呢。毕竟平时您很少喝那么多。”
陈邈这才渐渐回想起一些断片的内容。
离开酒吧以后,他们没有急着一哄而散,反而去了林之森的家。
林之森家就在林之森的店楼上。
因为是包子店,半夜就需要开始准备,以至于他们回去时,一楼已经来来往往很多店员。林之森笑得很颓唐,跟大家软绵绵地打过招呼,然后领着孟知穗和陈邈上了木质楼梯。
他居住的空间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