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他殿下,是在提醒他,他也是皇子,却是被孤立在皇位立储之外的皇子,不仅如此。
他还是嫌疑犯。
野王秦孟川沉默良久,才沉声说:“他们夺他们的太子之位,若是想拿我下酒,也看我愿不愿意,但你~~”
这样的话他说过许多次,这些年,恐怕愧疚之意都难以言表。
傅东离也习惯了,见他隐忍歉意,“如今可不是我愿不愿意就能全身而退的,君上素来朝纲独断,断不会当那三位皇子找上我,陷此案于被动,还不如他出手。”
“让你落榜甚至无名也是父王的手段?”
“是。”
傅东离放下饵料,神色深沉。
“但我会被内选。”
秦孟川一怔。
所谓内选,就是直接走后门被安插一个职位。
才华纵横如东离,平生得意许华年。
如今,却只能走后门了,连名都不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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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燕月辞》第三章第二节旬念子为何要对齐王曰:彼不知民业,寡尽其富饶。”李瞻平时看着孩童心性,但教学起来,为人师表还是很慎重的,秦鱼被他问了后,想了好一会,回了三次都不能让李瞻满意,他也不生气,就是拿起旁边的鞭尺,“来,伸出你吃猪蹄吃葡萄吃红烧肉的小手。”
赵锦瑟整张脸都苦了,瑟缩道:“就不能不打么?”
李瞻板着脸:“抄十遍《列语》跟打手你选哪个?”
赵锦瑟果断伸出手,“那还是打吧。”
德行!不求上进!
李瞻翻了个白眼,拿起鞭尺好生打了几下,用力不大,也不伤手,但痛啊,尤其是赵锦瑟这种吃不得痛的,更是眼睛鼻子嘴巴都皱一起了,跟苦瓜似的。
太娇气了。
李瞻无奈,又减轻了些力道。
这一幕落入傅东离眼里,他愣了下,后上前,“老师,我跟野王殿下要告辞了。”
李瞻扭头看他,“走就走,不用跟我说什么。”
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傅东离睨过边上苦着脸的赵锦瑟,幽幽说:“可师妹曾求我让我辅导她《律学》,求了好几次,情真意切,我迫于无奈,也只能答应,既是答应的事儿,自是不能反悔的。”
说完还看向赵锦瑟,“对吧,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