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寂静,只有茶炉烧滚的声音。
赵锦瑟看着手里的茶杯,里面还有温热的茶水,心中有一片赤忱变温凉的的叹息,最终意难平。
一口饮尽,放下茶杯的时候,手指忽碰到一点温热跟硬实,转头一看,是同样放下茶杯的秦孟川,后者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倒是赵锦瑟难得有机会跟秦孟川正式道谢。
“峡湾那事,身为国家军人,绞杀恶匪分属应当,秦姑娘不必在意。”
赵锦瑟却很慎重,“殿下跟那些浴血沙场保卫边疆守一方百姓的军人们可以觉得这是分属应当,但我们这些被保护的人不能觉得理所当然,谢还是要谢的。”
虽外表美艳,但她言辞真挚,至少也是李瞻门下学生,自也是有才学的,秦孟川一想也就颔,“那我就领了你这恩谢,日后不必再提。”
赵锦瑟笑意潺潺,应是。
两人言谈其实很平常,但在外人看来却有几分相处融洽的感觉。
尤其是赵锦瑟清艳妖娆,眉眼如画,笑时更如一抹百花齐放的水墨画,而秦孟川却刚毅威猛,俊伟不凡,两人坐在一起,还别说,真真般配极了。
李瞻:“真是赏心悦目啊。”
傅东离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淡淡道:“今日你叫她来,莫不是就为了让她喝茶的?”
李瞻:“人家也不只是在喝茶啊。”
傅东离:“为人师表,要有责任心。”
李瞻:“...”
那就开始教学吧。
赵锦瑟被李瞻叫去开始课业的时候,得知是傅东离多嘴,心头郁闷,狠狠瞪了瞪他,然后乖乖坐下学习。
师生开始教学,两位客人反被撂在一边,但秦孟川也不以为意,只跟傅东离去了外边一点的地方。
四下无人,边上却有一池塘,池塘里有鱼儿,非名贵鱼种,只是一些家养的土鱼。
傅东离却拿了饵料喂得上心,仿佛自家那满池君王赐下的龙鱼都不如这些土鱼让他喜欢似的。
看着下面追着饵料吃食的鱼儿,秦孟川问:“那陈伯牙固然才学不俗,但我知你这次弥鹿也下了场,第一绝不会旁出你手,但父王既定“陈妍”,对你的态度可见一斑。锁不管你所图为何,是为你自己,还是为我,此事太过凶险,我宁愿你从未回归邯炀。“
傅东离抬眸看秦孟川,幽幽道:“你对君上了解几何?”
秦孟川一愣,皱眉:“何人敢说自己了解一国主君。”
“是啊,我也不了解。”傅东离指尖揉搓,让上面粘连的饵料脱落干净,“但君上当年不杀我,便是在等我归来。”
秦孟川一愣。
傅东离扭头看他,“你以为林言尘此人是恰好过陵城的?”
“殿下,当年一夜,太子被杀,到如今还未确定真凶是谁,但朝堂之上三王并立,各自夺嫡,以太子凶案未破的名头尚可拖延立储,但拖了这么多年,纵是君上熬得住,那三位皇子也不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