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喆的事,范玮琛对姚园一直抱有歉意,眼下姚园孤身一人,她也要去军营,是在无法分心照顾她,不如交给黄神医,不说有了太一峡谷在后盾,就算是学点医术也算有个依靠。她又怎么会舍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好好!”黄伏农很高兴,“既然是我黄门徒儿,须谨记三点:一、不可背弃师门。二、不得伤天害理。三、多做善事。丫头可能做到?”
姚园深深一拜,郑重地说:“徒弟谨遵师傅的教导,一定勤学好问,做一个有医德的大夫。”
“嗯!”黄伏农很满意。
范玮琛欣慰不已,在她看来姚园拜黄伏农为师傅比在韩喆身边有保障多了:“前辈德高望重,内子能得到前辈的青睐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请受范玮琛一拜。”
“小侠多礼了。小老也是爱惜有才之人而已。”
姚园丢给范玮琛一个大白眼,真是的,干嘛非说自己是她的妻子呀?戏演的真好!
范玮琛不理会姚园的不满,感激的对黄伏农说:“内子性子活泼好动,纯善好欺,以后劳累神医费神了。”
“哈哈,小侠爱妻心切,这是小徒的福气。”黄神医转头向姚园道,“爱徒切莫辜负你夫君的情义,学的医术,恭持敬夫,贤德宜家才是。你是我最小的徒弟,也将是我的关门弟子,便赐名宜和吧。”
姚园听得不舒服,难道学习医学就是为了在家相夫教子吗?女子就着点用处吗?可惜,这是旧社会,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违心应下:“徒弟多谢师父赐名。”
“内子有神医照顾,玮琛就放心了。家中还有事紧待处理,内子就麻烦神医了。”范玮琛观天色已晚,怕耽误了与姬元尧的大事,只得退而求其次先离开,“园园,神医是当世圣手,你跟着神医,我也就放心了。你要好好听神医的教导,专心学医,切莫刁蛮任性,惹神医生气。为夫近期事务繁忙,等一切安定后,再来接你。”
姚园虽然不满范玮琛的自作主张,但对她的关怀备至还是心存感激的:“谢谢你。我会小心做事的。”
“嗯,那,为夫走了。”范玮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舍。相处了大半个月了,一时还真有点不舍得,这些天了,她虽然时时拿姚园开心,心理面还是挺喜欢这个丫头的,再说自己的身份有异,入了朝少不得要有个女子在身边作掩护,姚园是最好的人选。
“去吧!”姚园想不了这么多,干脆利落地摆摆手,丝毫没有留恋。
范玮琛有点失落,亦有点不甘心,半个多月了,自己对她也算是处处照顾有加,怎么这妮子丝毫没有感动呢?转身之际,范玮琛故意将姬元懋的埙稍稍露出一截。
“慢着!”姚园忽而喊住了她。
“怎么了?”范玮琛有点窃喜,看来姬元懋的法子有点用,这样一来,姚园便不会忘了她,将来迎她入府,为自己的身份作掩护也好办许多。
姚园犹豫片刻,迟疑地问:“你会吹埙?”
“是啊,怎么了?”范玮琛故意看向怀中,忙将埙藏好,有些别扭地说,“埙是我自幼爱物,时常把玩。”
“没事。山上除了你,还有别人会吹曲子吗?”
“山上都是一些大老粗,除了几个会吆喝几声山野村调,其他的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怎么会吹曲子呢?”
“你昨天不是在汝州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范玮琛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将谎言持续下去:“韩喆拜完堂就回来了,因为心情烦闷,不曾回回房,便在山上待了一会儿。”
姚园红了眼圈,原来那夜的人是她,在众人为韩喆高兴的时候,还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就算你不是特意做的,也触动了她的心。她上前替范玮琛扯扯衣领,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自己也要小心,吃饱穿暖。我会和师父好好学医的,等学好了,你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就去帮你。”
范玮琛不敢迎上姚园的眼睛,心里有些虚,也有点不安,为什么姚园对这个埙如此在意,难道是因为姬元懋的缘故吗?她不能让姚园与姬元懋扯上关系,那个人?
范玮琛不再犹豫:“好,我等你!”于是,飞身上马,朝神医抱拳:“神医之恩,他日容报。”说吧,扬鞭快马,急驰而去。
姚园撵了两步,定定地望着范玮琛潇洒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才不舍得回过头来。
黄伏农打:“怎么了,不舍得了?”
姚园小脸一红:“师父说笑了,,我对她只是感激而已。”
黄伏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姚园赶紧转移话题:“师父,六里镇的人是得了什么病死的?”
说到病,黄伏农一改笑眯眯的样子,严肃起来:“为师来之前,看了六里镇人的面相,应是中毒所致。”
“中毒?”姚园奇道,“谁会这么歹毒给无辜的百姓下毒呢?”
黄伏农持须沉思:“从受毒范围看,不像是人为,应是天灾。中毒之人,面色青,全身热,舌头和手掌黑,应该是中了一种极为厉害的蛇毒。”
“啊?”姚园一听‘蛇’字,吓得直哆嗦。
黄伏农似是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不过,适才那门前的老妪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奇哉?”
姚园建议:“师父,不如我们暂时借住在老婆婆家吧,这样也方便我们查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