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耳闻二十余年前在秦国曾出过一桩事,一位侠客在某日祭典独身闯入皇城,一路策马直杀上祭台,挑落了数位宫内高手,扰得祭典只得延缓。”见云微注视着他,眼中放出异光,唇角不禁勾起,&1dquo;且据说,当日与这侠客动手的群豪,均是颇有名气的剑客。”
云微点头:&1dquo;猜出来了,使剑的以一人之身敌三五人,天下能做到的屈指可数。但如果拉开一定的距离,剑术施展不出,便是轮到射术了。”
张良笑了笑,继续道:&1dquo;这不之客将几位高手挑下了马,又如此嚣张地要逃出咸阳,方致三千轻骑围城追堵。而结果――”
&1dquo;还是让他逃之夭夭?”云微抬眸,试探地问。
张良摇摇头:&1dquo;三千轻骑尽数折损,伤者回报,擅闯祭典之人,”顿了顿,&1dquo;毙命咸阳郊外山头。”
云微睁大眼睛,片刻后心中念头一瞬而过,却难以抓住。出手的人不可能只有师父,莫非是师母?但三千人何其多,岂是一朝便可尽除?如此看来,没准那三千轻骑里头本身就有些问题,甚至是内鬼,这样多半与那些黑衣人有关系。然而假言出逃者已死,只能是为了隐瞒什么,这是第一个问题。
虽然说擅闯大典这样张狂的事情的确挺符合师父一贯的行事风格,但把闯大典当做炫技这种事是断然不可能做的。既然如此,他的目的便是另一个问题了:是想强抢什么,还是想阻止什么,又或是其他?
&1dquo;这个祭典是?”云微抬眼问。
&1dquo;时间长久,知晓这件事的人只记得这个嚣张的侠客,已经忘了祭典的目的。”张良摇摇头,&1dquo;此事乍听并无出奇,实际上疑点颇多。既是大典之日,皇城的戒严却松散得能让此人进而又出,如履无人之境。既然程风前辈在二十多年后的现今出现在桑海,毙命之言则必定是谬误。”
估计这两个疑点都和那些人脱不了干系,云微垂眸想着,却听见张良说着:&1dquo;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可想听?”
云微抬起头,风有点大使得她不由自主眯着眼:&1dquo;是怎样的事情?”
张良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转身面向大海:&1dquo;近几日黄昏时,在桑海城郊,总有一辆马车驶过。”
肯定有蹊跷,云微心道,继续听着。
&1dquo;从外面看,这辆马车不大,约莫只能坐下两个人。但这看似轻小的马车,却需要驷马并驱,才可行驶。”
&1dquo;恐怕里面带了些奇怪东西。”云微低声道。
张良不置可否,继续说道:&1dquo;若是留心听车轮的声响,便会现,里面所装载的重量,与五个成年男子相仿。”
云微心中一惊。难道是拉货的马车?但听起来,却像是人坐的。
&1dquo;连续看了好些日,这辆马车不知从何处来,却每每绕过镇上最热闹之处,而后驶入东南群山中。”张良转回来面对着云微,&1dquo;顺着路线追踪而去,却在上山后不远处断去,无法再深一步。”
黄昏时装在人乘坐的马车中运送物什,十有八九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追踪至同一处便屡次断去,恐怕是人为设下的屏障。云微垂沉吟,渐渐皱起眉。
&1dquo;估计是他们。”张良略弯下腰,凑向她的头顶,低声道。云微点点头:&1dquo;我猜也是。”
&1dquo;见得次数多了,异常之处便慢慢地浮出。”张良扬,&1dquo;在城郊道路上行走的人不多,但那马车驶过时,两侧似乎有人在一边跟随,一边监视。若是帝国的马车,自然不需要如此暗中防备。”
&1dquo;的确,”云微道,&1dquo;也只有那些人,才需如此。”
张良看向她:&1dquo;我所得知的便是这些,这背后的深意,还待继续探寻。近来在桑海城内,那些人也没什么出没的踪迹,但至于在郊外的群山,我却不清楚。”云微默默点头,张良看着,嘱咐道,&1dquo;这些天尽量留在城内,应该就不会再遇上他们。”
&1dquo;城内多有帝国派驻的兵力,他们估计不敢明目张胆地四处蹿。”云微笑了笑,理了理背上的弓。张良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嘴角露出一抹笑,擅长射术同时通晓声术,她本身亦可自保,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
&1dquo;时间不早,我还有些事,便先回小圣贤庄了。”张良说道,片刻后俯下身子,对上云微的目光,&1dquo;这,可以算上一个人情吗?”
云微愣了愣,看着张良的眼睛,低声无奈道:&1dquo;我还以为这只是你答应帮的一个忙。”话出口后转念一想,这两条消息,说起来轻松,实际查起来,恐怕要四处奔走打听,作为儒家三当家又哪有那么多时间。估计为了这个,他求了不少厉害角色帮忙吧。心中有些许感激生出,旋即笑着改口:&1dquo;开玩笑的,当然算。”话音刚落隐隐觉得树丛里有些异样,正想回头察看,手突然被握住,并向前拉了一些。
&1dquo;怎么?”云微疑惑地看着握住她的手腕的张良,向树林中张望了几眼,一切如常,看来是错觉而已,最近真的是被吓得疑神疑鬼。将目光转回去,却觉张良没有看着自己,而是定定地看着左侧的某处,心中疑惑,又问了一声:&1dquo;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