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没想到她居然在意这个,他轻笑一声,无奈道:“那是因为我感觉到自己不太舒服,想着可能是感冒了,所以怕传染你。”
“……”舒杳又问,“那你真的没有不高兴?”
沉野把她脸侧的头发梳理至耳后,轻笑道:“我都二十六了,难不成还跟六七岁一样,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我没提发烧的事情,不是不高兴,单纯只是觉得小事而已,没必要让你两头操心。”
轻重缓急。
所以他觉得,现在在她心里,照顾沉炀比照顾他重要吗?
舒杳温声解释:“我想着去医院,是因为这件事毕竟和我有关,不管不顾的,我良心上过意不去,但不代表,我此刻觉得你哥哥比你重要。”
她抬起头,目光真挚地看着他:“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如果今天知道你发烧,我就会留在家里。”
沉野不动声色,按压着太阳穴的右手,却慢慢停了下来。
“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嗯。”舒杳也不隐瞒,“今天妈跟我说了一些,你们小时候的事情,还给我看了你的周记。”
“……周记?三年级那本?”
“嗯。”
“……”沉野感觉头更疼了。
舒杳打量着他的神色,身子往前一扑,搂住了他的腰,仰头时,琥珀色的瞳仁亮闪闪的。
“你在不好意思吗?”
“非主流时期写的空间被翻出来,你好意思吗?”
“我没有那个时期。”
舒杳慢慢往上挪,唇距离他的只有咫尺之遥,后者却突然偏开了头。
舒杳愣了一下,听到他无奈地说:“就你这小身板,也想发烧?”
“忘了。”舒杳还是识相的,虽然放弃了亲吻,却并没有退开。
她罕见粘人,跟猫似的窝在他胸口,声音低低地问:“沉野,那个11是我。”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沉野的喉结滚了滚:“想起来了?”
“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我去舅舅家拿了这个。”舒杳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塞进他手里。
沉野低头看了眼。
他本来就记得很清楚,此刻那天的记忆,更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舒杳盯着照片里的两个小孩儿,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吧。”
“故事很长,你确定要听?”
“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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