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跨年那天在游乐园,沉野会一反常态地拉着她合照,因为那个地方,是他们曾经拍过合影的地方。
为什么,沉野喜欢吃棒棒糖,而且只吃一种口味。
舒杳把这张照片抽了出来,和舅妈道别后,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家。
客厅里一片安静。
奇怪,难道又去公司了?
舒杳环顾四周,却瞬间发现不对劲——小饼干不在。
而且茶几上多了两盒药。
舒杳拿起来一看,一盒退烧,一盒消炎,各吃了一颗。
突然意识到什么,舒杳转身往楼上跑,推开卧室门,果不其然,沉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小饼干趴在他身边,任由沉野的左手搭在它背上,一动不动。
听到响动,小饼干警觉地抬起头,看到舒杳的一瞬间,眼里有了光亮。
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蹲下,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算太烫,但可以感觉得出来,烧还没有完全褪去。
距离她离开也不过就两个小时。
他却已经连药都拿好了。
很显然,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难怪她让他在家休息的时候,他难得那么配合就答应了。
可即便如此,听她说要去医院照顾沉炀,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明明他也是病人。
“笨蛋。”舒杳轻斥了一句。
见他额头溢着一层薄汗,舒杳去浴室打水,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身子降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药,沉野睡得很沉。
直到下午,才幽幽转醒。
睡衣纽扣开了两颗,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的,一点没有汗湿后的粘滞感。
舒杳盘腿坐在地毯上,右手牵着他的手,就这么趴在床沿,看上去像是也睡着了。
沉野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回,却还是吵醒了她。
舒杳猛的直起身,眼里困意很快就退去:“你醒了啊?”
她赶紧拿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帮他量了一下,37度,还好,烧退了。
她松了口气。
沉野的头一阵阵抽疼,他按了按太阳穴,问:“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医院照顾的人还挺多的,我觉得我在那儿也没什么必要。”她轻声细语道,“你发烧怎么也不和我说啊?家里都没个人。”
“就发烧而已,吃点药就好了,没事儿。”
“沉野。”舒杳拉着他的手,低头摆弄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尾巴依旧微微上翘着,“我送你这个戒指,就是为了感应你的情绪,你不能撒谎的。”
沉野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我没撒谎,我也没有因为你去医院而不开心。”
“但是——”舒杳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温和,不像在诉说委屈,倒像是在和他开诚布公地探讨学术问题,“今天在厨房,我亲你,你没有回应,我出门,你也没有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