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来时刻关注禁军的动静,一旦有异常,她就上报给徐景。
过了两日,南城娘子军捉到一伙行事恶劣的发丘中郎将,被抓时非但不投降,反而气焰嚣张,还胆敢使用盗取官府库房的武器攻击娘子军。
最终这个团伙被制伏,他们对偷盗墓穴、官府武器的罪行供认不讳。
娘子军缴获黄金、白银、珠宝器物万千,追回失窃武器若干,赃物尽数运进长安。
听到这个消息,义阳王猝然晕倒。
他的武器库,他辛辛苦苦找古墓,组织人下墓,得来招兵买马的钱,全部进了皇帝的口袋。
这回真是重击,人没了,还能再招,钱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万事皆休。
义阳王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反复念叨:“没了,没了,全没了!”
楚国公跪在榻前侍疾,见父亲神情不对,显出几分癫狂,不忍道:“父亲,我们还有马场,实在不行就卖马筹钱……”
“你闭嘴!”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义阳王奇迹般猛地坐起,左手掀翻楚国公手里的药碗,右手啪地给了他一巴掌,阻止他说话。
楚国公捂着脸,往后挪了挪腿,委屈道:“父亲,事已至此,我们得往好里看。”
义阳王怒吼:“滚出去!”
楚国公连滚带爬地逃走,屋子里只有义阳王粗重的喘。息声,他一脚蹬开被子,满室静默。
义阳王在屋里憋了一天,不吃不喝,楚国公担心他出事,端了膳食到他房门外,劝道:“父亲,先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
吱呀一声,门打开,义阳王脸色黑沉,不过精神恢复正常,不见萎靡之色。
“你进来。”
楚国公捧着托盘进去,跟在义阳王身后,“父亲有主意了?”
义阳王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眼光冷冽。
“既然娘子军这么厉害,那就让她们去到该去的地方吧。”
楚国公立即领会他的意思,一个大跨步上前说:“父亲的意思是,让她们去边关御敌?”
义阳王勾唇,从喉咙里溢出阴毒的句子:“她们不是厉害么,难道只厉害在剿匪,打北狄就不行了?”
楚国公搁下托盘,拍掌叫好,“死在北狄人手里,也算是为国捐躯,便宜她们了。”
义阳王瞥他一眼,“我的晚膳。”
楚国公欸地应声,赶紧又端起托盘,送到义阳王面前。
娘子军害他损失惨重,必须以命相抵,义阳王拿起一张饼,狠狠咬出内陷。
第二□□会,不少官员上谏,南城娘子军勇猛剽悍,锐不可当,可调甘州,放第一批士卒回乡。
其余朝臣也觉得合适,这么一支骁勇善战的队伍放在南城太埋没了,朝堂上没有反对之声,徐景只好下令:“那就依计划而行,让程香颂带领南城娘子军去甘州。”
文武百官高呼道:“陛下圣明。”
南城娘子军得到命令去往甘州,驻守甘州的机会比流水般的奖赏更让她们激动,这表示她们的价值被肯定,和男人一样,她们也有资格为国征战四方,建功立业。
众人喜不自胜,对甘州充满期望。
杜延善不喜反忧,许四娘问道:“要去甘州了,大家都很高兴,三娘怎么满脸忧愁?”
“甘州不比金州,环境艰苦,北狄人穷凶极恶,时长侵扰,若在南城或许还可以援救,但是到了甘州,多半就是去而不返了。”
许四娘点头说:“我明白,大家也明白,以性命挣功名,生死里面求富贵。”
何止这些,杜延善叹息一声,往长安的方向看去,“只怕没那么简单……”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