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不知道郎君为何和娘子养的拂林犬过不去,不知道要如何答话。
“我让人抱来的。”贺霖心中正恼火李桓没事在筵席上调戏美少年的事情,抱着狗懒洋洋说道。
拂林犬乖巧的趴在贺霖的怀里还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贺霖的下颚。
李桓这下眼睛都要喷火了,“一只畜生有甚好的!抱下去。”
在房内服侍的贴身侍女都是贺霖从娘家带过来,侍女很是为难的抬头瞟了一眼那边坐在榻上的贺霖。
“哟,只准你在外头捏美少年的手,不准我玩狗?”贺霖说起来也有些怨念,美少年不是该留给贵妇来慢慢赏玩,他跑去凑什么热闹。
李桓一听立即上前几步,“我那不是逗颍川王玩么,不是真的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贺霖听了皮笑肉不笑的挑挑唇角,“是吗?可是别人信么?”
李桓面上有些急,“你到底是听哪个说的,我要割了他的舌头!”
“你割了别人的舌头,人家还不是照样有双眼睛瞅着呢,心里头怎么想你管的着啊?”贺霖见着李桓面色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急的。
李桓懒得再说,上来就要揪贺霖怀里的狗。
贺霖见着不知道他和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架势好像要把狗拖出去做成狗肉一样。
“好好的,你拿狗什么脾气?”贺霖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不对,连忙让一旁的侍女将怀中的狗抱走。
见着抱狗的侍女消失在屏风后,他的脸色才算是缓和过来,又让人端水来,他自己用温水绞了帕子,给贺霖擦拭方才被狗舔过的位置。
“你啊,”贺霖不知道李桓竟然小心眼到这种地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以后没事儿去撩拨人少做吧,毕竟你身份非同寻常,”贺霖伸手抓住李桓的手。
要是当年可以选择,她是真心不想嫁给李桓,他的童年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一帆风顺的地方,甚至还差点被李诨给一箭射死。
这样的经历,要是她以前看来虽然会同情,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去温暖他的,她还是想要一个正常的伴侣。
可就是没有这么多的假设,她被李桓强了,权贵人家都是势利眼,也没有几个敢和权臣作对,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嫁过来了。
嫁过来吧,心里不舒服也要好好过日子,没有必要把日子过得和崔氏一样,崔氏好歹有个贺内干包容她,她可不指望李桓能像贺内干那样。
“你知道不知道,你说一句话,你自己不放在心上,可是别人能够琢磨上一年。”贺霖叹了口气,有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养一个大孩子一样。
“那么我一句话,你能琢磨这么久吗?”李桓抓住她的手问道。
“要是夫妻之间这样,日子就不用过了。”贺霖愣了愣,直接答道。
夫妻之间要是说一句话都能琢磨个好几年,估计感情也能给耗个差不多了。
“那我管其他人做甚么。”李桓笑了笑手里的帕子丢了出去,侍女们极其有眼色的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你呀,改一改你那性子,如今你也是手掌大权了,连天子对着你都说不出一个不字,但是这口上真的要谨慎点。”
贺霖瞧着他笑得不怀好意出声道。
他今天还只是调戏调戏一个颍川王,如今元氏宗亲基本上就是扔在那里,吃闲饭的多,身上有职务的少,调戏了也就那样,哪天要是换一个不那么忍气吞声的,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桓垂下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凑近了贺霖,睫毛就扫在她的脸颊上。
“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贺霖不管他和小孩子一样的举动,回过身问道。
“好了我知道了。”李桓闷声闷气的说道,“娜古,你有时候就和家家一样。”
贺霖听了笑了,“你要是不让人担心,我哪里还会像阿家?你啊,就是让人操心。”
“那你给我操心一辈子好了。”李桓抱住她,为了他操心到底还是心里有他,要是有一天不给他操心了,不管他好还是坏,统统都不过分不关心,那才是他最怕的,哪怕他搞点事出来让她操心一下也成。
贺霖听到这话,身上的李桓又把她抱得紧紧的。这会天已经冷下来了,房屋这么大,角落里燃着炭盆,偶尔可以听到炭盆里噼啪的炸开火星的响声。
她还真的是嫁给了一个大孩子,贺霖想要抚额,手都已经被他缠住了。
“天不早了,”贺霖只得动了一下,好让他放松一点,这么缠着是在是太难受了。“睡吧。”
李桓听到她这声,立刻点点头,自己就去将床榻面前的帷帐放下来,嬉皮笑脸的就去剥贺霖的衣裳。
果然那一通话说了和没说都是一个样。贺霖想道。
朝中这段时间几乎是进来了许多生的面孔,许多有才名的士人通过李桓这个吏部尚书进入朝中,即使有些还没有在高位上,他也一并收作了自己的门人。
同时吏部郎崔岷带着自己的堂弟崔武还有宋游之一起到处在收集贪墨的罪证,其中更是不避权贵,豪强也是在被搜集行列之中。
这贪墨之事原先就形成了一股风气,这查处起来,更是牵连甚广,以前李诨碍于都是对他有所帮助的老兄弟,就算有人告到他面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抬抬手就放过去了,到了李桓这里,基本上就没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