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么晚不睡,是在等着朕同榻而眠?”
他俊白的脸颊泛着微红,云非闻到他一身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她用手抵着胸口推他,“是之前太后差了余嬷嬷来过,臣妾有话要与皇上说。”
厉子羡“哦”了一声,又是扫兴又是委屈,敢情之前全是自己想多了,人家等着他只是因为太后交待了事情。
他起身站直,不再挤着她,身形还带了些许摇晃。“说吧,何事?”
云非连忙跟着起身,伺候他换寝衣。脱了外袍,他素淡的中衣上只余浅浅的酒香,和着他身上原本的龙涎香,其实很好闻。
“明日,臣妾便可以回柔芳殿了。”
他睨了一眼,寒着声:“皇后好像很盼着这天,留在霞光殿里,怕朕吃了你?”
云非当他醉了,不与他计较,继续说道:“太后的意思,叫臣妾劝劝皇上,三日期满,皇上从明日起也当去别的妃嫔处走走……太后还说,淑妃娘娘亦是入宫不久,她原是魏国皇帝的掌上明珠,皇上该多陪陪……”
厉子羡阴沉着脸打断了她:“这是急着要做个贤后,急着把自己婚的夫君推到别人榻上去了么?三日还没过完,母后也太急了些!”
“其实,并非今日才有这意思。”云非面无表情,“大婚那日余嬷嬷便来传过话的。”
“说什么?”
云非学着当日那口吻,有模有样地复述:“如今,还望皇后开个好头,日后,妃嫔们也可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
“所以呢?”他越听越是火起,“皇后这便是要劝朕雨露均沾了!”
云非何尝不是一晚上憋着委屈,皇家的儿媳不好当,这话传得又窝囊又糟心。可她再想想昨晚的事,皇帝有一后宫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还踮着脚往前凑,他今日不碰别人,又岂能保得住明日?
“太后叮嘱,臣妾怎敢不听?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是所有妃嫔心心念念的夫君,哪一个不是日日盼着,能得皇上恩宠?”
厉子羡一挥膀子,狠狠将刚刚宽下来的外袍甩过去,卷着案上沏好的龙井茶,茶壶茶盅稀里哗啦砸了一地。
桌腿上、地上尽是茶叶,茶水浸着床边地毯显出一块难看的暗色,参差不齐的碎瓷在摇晃中闪着锋利的尖角……
云非被这帝王盛怒吓着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劝皇帝宠幸妃嫔这样的话,以前太后总在他面前说。后来皇帝听烦了,油盐不进,太后便不说了。如今,太后又换了人再来他跟前说,可不是谁劝谁倒霉?
屋里这动静惊了屋外守着的人,禧禄和流火,还有几个宫人吓得缩着脖子推门进来。皇帝厉声喝了句:“都滚!”
门飞快地被重关上,所有脑袋都消失在门外。
他一脸怒气看着云非:“都盼着得朕恩宠?皇后也盼着么?皇后既是这般听太后的话,那便请皇后来开这个好头!”
云非怔了怔,听懂了他的话,俏脸腾一下染上层浅浅的红云。早知道这样,该等明早三日期满准备跑回柔芳殿的时候再说,还是年轻沉不住气,也不知怎的总觉得委屈,非要今晚在他面前不吐不快。
他一步步靠近,身上的酒气逼人,云非用手抵着,不让他再过来。她不过退了两步,腿后面撞着床沿,退无可退了。
“皇后准备好了吗?朕是随时都可以。”他冷笑,魅惑不怀好意,“朕从北燕强要了皇后入宫,便没打算只摆着、干看着!”
云非只觉得后膝一弯,她被压倒在床上,厉子羡已经捧住她的脸,不管不顾地吻落下来。
云非真的有些慌了,他清醒的时候是君子,醉的时候谁知会做出什么事?如果明天皇后对人说自己被皇帝给强了,别人肯定会觉得,她脑子有毛病。
他吻得很急,云非好不容易把嘴挣开,禁不住胀红了脸,气喘吁吁。“我警告你,我会咬人哦,我还会吃人,我很厉害的……”
实事求是的威胁,在已经炽火上头的男人耳中,只是没什么意义的挣扎,厉子羡强硬地重封住了她的嘴,不让她絮絮叨叨。
怎么办?真的咬吗?云非欲哭无泪地现,她上一世用来对付周良的那一套,她竟然不忍心用在厉子羡身上。
他这会儿酒气上头,又是盛怒之下,唇舌间用的力气极大。
殿内燃着清甜的香尽数化作了暧昧的味道,熏得人热血沸腾。不知是醉的、热的、还是癫狂的,他的双颊红得厉害。
都说美人倾国倾城,心尖儿上的美人简直要人命。
他搂着吻着还不满足,云非颈上一痛,轻呼出声。他这哪里是吻,简直是没了章法地啃。
她捂着脖子,见他抬起头来,目光迷离地看着她,唇色比脸更红,宛如春花开得娇艳。
云非踢打了半天不起作用,他再俯下来的时候,她猛地在他嘴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重,咬破了皮肉,当即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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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妖后4
厉子羡吃痛,酒意顿时散了一半,抬起头来喘息,疾风骤雨缓了下来。
兔子急了也咬人,云非这算是十分含蓄的咬法。咬了还没完,她趁着厉子羡愣神的机会,一脚把人踹下了床,彻底摆脱他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