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怀揣着理所当然的目的,无可动摇的野望,来势汹涌的执行力。到头来并没有建立在理解和认知的基础上。
所以说能够改变世界的人往往都惊人的单纯吗?
他的学习能力已经不是惊人可以形容了,任何褒奖天赋或聪颖的名词在他面前都显苍白。
没两天看完书后,蚁王又无聊的把打时间的消遣瞄准了棋类竞技。
理由是逻辑和策略演变出来的游戏才符合王的格调。
格调不格调什么的女帝没看出来,再说她一向对纸上谈兵持保留态度。
但蚁王擅自以总帅的名义布命令,着急东果陀所有的棋艺大家供他消遣就让她不爽了。
不是不能理解暴君的任性,当年她执政的时候,虽然备受全国人民的憧憬和崇拜,但剥去华丽的遮掩和美貌的作用。
究其根本,当初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各种各样过分的行为也干得不少。
所以看到蚁王此刻的行为,与其说是怜悯那些无辜的身具才能的人类。
倒不如说是类似于不良中二们改邪归正之后,看到另外的熊孩子走上那条路从而勾起自己羞于面对的回忆那种羞耻感。
‘哀家当初也是这副德行吗?’女帝经常自问。
可恶,要是没有人认知还好,关键是咋婆那个老不死的可是一直理智透彻的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好想杀人灭口,哪天回去之后就把那老太婆流放到无人岛算了。
究于各种各样复杂但又说不上来的动机,女帝决定在棋艺上干掉蚁王(哪里得出的结果?),毕竟老是逼得人自杀什么的,显得他们一方的牵制力就像笑话似的。
结果惨败!!
她自问脑子绝对灵活,对逻辑类型的游戏一向擅长,尤其是围棋之类策略*。
但无一例外,除了一开始仗着这蚂蚁需要适应期之外,往往没过几局就会被他不合理增长的技术杀得片甲不留。
这一刻女帝是在心里真切的产生了嫉妒的。
看见他,就像看着上天如何不公的铁证。
烦躁的合上书,对一直直视她但沉默不语的蚁王不耐到“看着干什么,不会再陪你玩了。”
蚁王闻言略微低头,貌似疑惑道“人类对待优秀于自己的存在都是这样的吗?哪怕是你也无法免俗。”
“哈?哀家输掉后没有拜服让你觉得难看了吗?”女帝斜着眼睛睨了蚁王一眼“开什么玩笑,你哪里来的幼稚想法。”
“难道不对吗?”蚁王正色到“臣服强于自己的存在本来就是义务,因为人类无法坦率的面度自己的价值和高度,所以才会产生那么不可思议的等级。弱者只要联合在一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排挤甚至控制强者,整个世界的秩序也因为各种不合理的因果而一团乱麻。”
说完蚁王就看见女帝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女帝像是被惊醒一样,看着他的眼神越复杂“只是觉得,虽然幼稚一些,但你的想法和某个人意外的相似呢。”
“哦?人类中也有人有这种自觉吗?不错的自我剖析,有活着的价值。”
“不过那家伙可没你这么理想主义,早就认识到了要扭转这个世界是异想天开,所以一直都在这个他瞧不起的世界里胡作非为而已。”
“这句话我不爱听呢!”蚁王显而易见的严肃“无法改变是因为没有足够强的力量,但朕是绝对的,秩序无法理清的话,那就摧毁重建,就连建立这种秩序的人类都不复存在,你说他们遗留下来的弊病还会存在吗?”
“哀家倒是不讨厌你的魄力,但要成为合格的王,你还有得学呢。”
女帝看他的眼神逐渐覆上了说教意味,这样蚁王很不高兴。
“这么说你是不认同了?”
“呵,哀家问你,一个人——不,一个生物的存在,是以什么来界定其优劣的?”支起下巴,女帝像蚁王扔过一本书,书面的文字是“论人类的存在于世”。
那是女帝偶尔翻到的,作者是一位在世界上颇负盛名的学者。他一生才华横溢,博学多才。但从不傲慢自满,反而每日深省。一直做到了谦虚慎重的对待人生。他认为,每个人的存在都必有其耀眼的地方,一个人,就算是再优秀,也不可能涵盖世界上所有的领域。因此,那些因为自己的某项才能或者某种优点而藐视他人的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因为那个被你藐视的人绝对会有一个领域让你难以企及。
“这本书里,列举了人类突出的因素过三万个,而你,仅仅凭借其中一两个就想建造一座金字塔。别天真了,小鬼!你所看见的现象不是不可理喻的,而是你根本没有透彻的看到。”
“那种细碎的可有可无的才能?”蚁王讽刺一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才能,可能性都可以被摧毁,这种连自身存在都不能保护的才能,你认为可以构成他们巩固地位的因素吗?”
“人类文明的进步,或者每次决定时代跨越的明,一开始也是看似细碎可有可无的现哦,你想带着你的子明一直活在原始期吗?”
这算是谁也无法说服谁,女帝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决定不再理会他。
而蚁王则认为,像她这样拥有绝对主见的人,其认知是不能轻易撼动的。如果无法说明的话,那就用实际来证明好了。遂不在这点上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