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的正午阳光明媚,有人吃着寿面,有人吃着包子,伴着醉汉的大呼与欢笑,不管我昨日经历了怎样的黑暗与痛苦,只要有你的地方,全都似家一般。
第三十九章番外马革裹尸还
周o英的本名,并不是周o英,叫周北望。从周o英小时候开始,父亲就一直教导他,大宋子民要永远记得靖康之耻,堂堂华夏男儿永不可为外族所轻。
周o英从小o便比其他孩子长得高大威猛一些,但人并不是很机灵,虽然自小生活在临安,却并不像临安的孩子那般娇贵。
或许是从小崇拜父亲那般武将的缘故,他第一次见到吴颍庵的时候,颇不把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目光里透着机谨的贵o族公子放在眼里,由于看不透吴颍庵在想些什么,甚至还有些厌烦他。
后来,一直尊敬和惧怕着周o英的那些孩子,开始嘲笑和讥讽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叛徒的儿子,周o英气不过,拼着一股蛮力和一群孩子扭打在一起,被打的鼻青脸肿,倒地不起。就在这时,吴家的公子哥吴斯年出现了,嘴里叼着包子,左右跟着长得像个姑娘的花齐生,和扮作小公子的贵o族小姐徐碧君。
这群高高大大的孩子,见了这个年纪明显小上几岁的小矮子吴斯年,眼神里流露出的尊敬另周o英震惊,他们看吴斯年的眼神,活像那些士兵们看到将军。
&1dquo;斯年,这个汉o奸的儿子,该怎么处置。”他们竟然还询问他的意见,周o英无力的倒在地上,忍着身上的痛楚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小矮子,绝不能被他看扁。
只见吴斯年微微皱蹙起了眉,露出一个与年龄不相符的思索表情,对打人的孩子们问道:&1dquo;你们这么一群人,打人家一个?”
然后俯身,对周北望伸出了手,问他道:&1dquo;你真的是汉o奸的儿子吗?”
周北望咬着牙,恨恨地摇了摇头。
&1dquo;那你跟我回家吧!”
这番帮助,自此便是一十二年,直至吴斯年变成吴颍庵,周北望变成了周o英,直至吴颍庵失去双亲,甚至要舍弃自己的生命。
吴斯年的父亲指着伤痕累累的周北望告诉他,&1dquo;从今以后,周北望改命叫做周o英,你在心里牢牢记住,他是重臣之后,绝不是什么汉o奸的儿子,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吴家的孩子,你绝不可欺他辱他,即使舍弃生命,也要护他周全。”
吴斯年点了点头,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承诺,会使吴家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在周o英的眼中,吴颍庵是一个自己读不懂、但值得信赖的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平日里对人也很和善,嘴角边总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但这人身上,就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后来,吴家人为了救自己,被流放北境,尽管吴家的小公子吴斯年无数次的宽慰自己:&1dquo;我父亲被流放并非由于收留你&he11ip;&he11ip;不必心存愧疚。”但周o英知道,不管吴家陷入了什么样的政治争端,收留自己都与吴家的灾难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于是周o英在心中暗暗誓,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吴颍庵。
当吴颍庵带着陈年的卷宗,隐姓埋名去临安上任的时候,周o英从未怀疑过,这个青年,一定能证得吴家当年的清白。
更令周o英感怀万千的是,吴颍庵立誓,要还周o英父亲的清白,为当年叛o国投敌的周子旺平o反。
吴颍庵上任以后,果然便和其他官员大不相同,似乎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但又有足够的技巧,周旋在官o场各色神佛之间,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后来,终于开罪到了刑部头上,也越接近了当年的真相。吴颍庵在福莱坊走私幼o女的案o件中,被污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连那个皇城司出身的小姑娘,也成了抓吴颍庵的饵,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周o英终于慌了,吴颍庵不能死,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大理寺的兄弟们似乎也动摇了,花齐生忙的不可开交,似乎也毫无办法,周o英并不信任花齐生,他只忠于吴颍庵一个人,也许,正是由于考虑到了周o英在大理寺的出境,或者说,如此单纯的信任关系,吴颍庵才在出逃在外,腹背受敌的时候,只叫陶陶送信与周o英联系。
收到了陶陶送来的信,周o英曾偷偷去醴泉观找过吴颍庵。从前,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绝境,吴颍庵都是一副沉着冷静、成竹在胸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万种方法,走出当前的困境。
但这次似乎有什么东西生了变化,吴颍庵无比正色地乞求周o英,去以周子旺后代的身份,取得虞庸公的信任,因为劫狱,救出那个皇城司的刺客小姑娘,必须要大理寺之外力量的协助。
对于周o英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了吴颍庵,他连死都不怕,去求一求虞将军,又是什么难事呢?
周o英不明白为什么,吴颍庵会急得转来转去,不停地唉声叹气。但是他知道,如果救不出桫椤姑娘,吴颍庵这个大理寺少卿只怕也当不成了,搞不好,命也保不住了。
周o英自认是个莽夫,不懂人间情爱,像吴颍庵这样,为了一个背景不甚干净的小姑娘,冒那么大的风险,甚至还动用虞将军的丹书铁券,去和朝廷作对,在他眼中,着实疯了一般。
虞将军和周o英是一类人,这些武将都很好说话,他们再德高望重,也非常的容易懂。打仗的人,说一不二,没有文管那些弯弯饶。周o英求他,他便答应了,按照吴颍庵的计划,每一步似乎都在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