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疏眉笑笑,&1dquo;我当什么,也值得你生气。若你遇险,我可拿我的命去换。”
&1dquo;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我不要你的命。那蛇咬你在哪里?”
连城褪下内衫,腹部伤口处却被人涂了药,包扎好。
桫椤道,&1dquo;师兄你这可别怪我说你,她给你上药的时候肯定给你脱衣服了,这几天我都不想和你说话。”
连城脸部一阵抽搐,尴尬到不知作何言论。
&1dquo;徐问凝抓苗人审问,是不是为了那些宝物?”桫椤知道师兄为人老实,对自己的话当了真,便调转话锋。
连城点点头道,&1dquo;盯着那些宝贝的,又何止徐府?”
桫椤搬了搬绣墩,坐得离连城更近了些,靠近他脸小声道:&1dquo;这事奇就奇在,这群苗人盗了宝贝怎么还不走,竟到临安城里来招摇,这不是等着各路人马找上门去吗?”
连城咳了一声,陷入思索。
&1dquo;师兄,你别多想了,今天晚上,我去会会他们。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第七章苗疆夷婆2
苗疆人不比中原人,不遵循江湖道义,行事诡异,全无常理,哪怕是最有经验的刺客,也要对他们忌惮几分。
夜晚,州桥夜市,灯火通明。
河中小舟上风俗女招揽客人的娇媚呼喊,卖杂物小贩的吆喝,酒肆茶坊宴席聚会的欢声笑语,在被战争席卷过的南国汇聚成歌舞升平的幻境。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划破夜空,来自异乡的曲调盘旋在夜市之中,人群渐渐朝这笛声的来源聚拢。
原来是一班卖艺的苗人。
异族人民风开放,苗族少女一面吹奏笛子一面舞蹈,身姿曼妙,雪白的臂膀和纤腰扭动出优美的线条,银色的饰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少女舞蹈的身姿,和动人的笛声,甚为撩人,不一会儿,场子里就聚满了周围酒楼赶来的男人,一阵阵酒气熏人,桫椤站在这群男人之间,显得有些突兀。
她用袖子捂住口鼻,遮住四周男人身上散出的酒气,叹了口气,&1dquo;哎”,不管国家陷于什么样的危难,男人还是照样耽于酒色。
她这一嘀咕不要紧,竟然从人群中认出了熟人。
吴颍庵和花齐生也在人群中。
要问怎么认出来的,却也不难,这两个人虽然穿着便服,但就像一群绿毛鹦鹉里混了两只相思鸟,看到他们就很难移开目光。
花齐生勾着吴颍庵的肩膀,有说有笑,而吴颍庵也是面带微笑盯着跳舞的苗疆姑娘。
桫椤冲他们两个招手,&1dquo;诶!诶!”
倒是花齐生先注意到她了,朝她挥挥手。
桫椤心中疑惑,&1dquo;他们两个,难道是追踪苗人所盗的宝物的?”
挤到他们身边讪笑着打招呼,&1dquo;花相公,和吴大人跑出来喝花酒啦?”
花齐生挑眉道,&1dquo;桫椤姑娘还真说着了,每天对着这位不解风情的冷面大哥,琢磨着错综复杂的疑案要件,偶尔也要出来轻松轻松,喝喝酒,和漂亮姑娘聊聊天。”
桫椤扫了吴颍庵一眼,只见他微笑着盯着舞蹈的苗疆姑娘,仿佛并没有听到自己和花齐生的对话,&1dquo;真是看不出来,要不是东水门外杏子岭略有领教,我还以为吴大人这样的人不会笑呢。”
&1dquo;什么?”花齐生好奇心登时大作,一把推开吴颍庵,一张俊脸几乎贴到桫椤,&1dquo;老吴私下里跟姑娘幽会了?”
桫椤脸红着后退一步,咳了一声道,&1dquo;谁们家去坟地里幽会的。”
花齐生&1dquo;嗯”了一声,点点头,&1dquo;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颍庵伸出手指&1dquo;嘘”了一声轻道,&1dquo;少扯闲话,你们看!”
桫椤和花齐生顺着他的目光方向,见到一副平生罕见的景象。
吹笛的苗疆女子低眉垂目,乐声趋于平缓,在她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位蒙面的苗人少女,面朝西北瞑目而立,西北乾宫,琉璃般的夜空聚起了流云,那云仿佛听懂了笛音,渐渐朝着少女们游走而来,幻化为一条白蛇。
白蛇盘行到中间的女子脚下,那女子将竹笛插o进如云的髻中,叩齿唱道:&1dquo;太微九玄,化为雰蛇。回轮五星,运转七机,上宴玄宫,八景同晖,吞o精咽气,永无终衰。”
念唱完毕,吞下一道灵符,含情美目环视四周,扫到桫椤三人的方向。
桫椤倒吸一口凉气。
这少女俏丽绝俗,年纪尚幼,却自有一番风韵,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含蓄娇俏,倒透着一股冷艳孤傲。
她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宁静。众人皆是被这般惊艳的美人震撼,一时间喧嚣的州桥夜市竟然如画般寂静。
桫椤偷偷看了吴颍庵一眼,只见他止住笑容,眉头轻蹙。
苗疆女子周身白烟笼罩,烟幕散去,竟然连同白蛇凭空消失。
这时,人群才和缓下来,直到四位蒙面女子手托着铜盘来收赏钱,人群中才爆出阵阵掌声。
花齐生看着少女消失的位置,带着震惊的表情,呆呆的不一言。
吴颍庵自是蹙眉不语。
桫椤摇摇头,叹了一声,&1dquo;男人啊!”待要转身,吴颍庵忽然捉住她袖口问道,&1dquo;桫椤姑娘,你们皇城司出来的人精通玄门异数,你瞧瞧这少女的招子可通什么玄门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