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愕然抬起头:&1dquo;你,你可是怎么”
&1dquo;我是怎么知道的?”柳青门冷笑一声摇了摇头,&1dquo;瑶仙你冰雪聪明,岂不知道若想人不知c除非己莫为?你啊,真叫我看不上!”
说罢,她也不向女孩们招手的方向去,拣了最偏的一处站了。
瑶姬咬了咬唇,脸上委实不好看,却也无法,在女孩们当中站了,阴冷冷瞪一眼柳青门。
司鼓的师傅远远看见她们都站好了,便敲起鼓来。
鼓点之下,九个女孩在粼粼的河水之畔盈盈起舞,水袖飘扬在风中打着旋儿,煞是好看。
就在练急旋的时候,柳青门忽然觉得脚下有些不对劲,那平时稳稳扎根在泥里的石头,竟然有些松动了,正在上下的颠簸着!
一瞬间,她额上就渗出了冷汗。
——她转得太急太狠了些,此刻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她是停也停不得!
刚才那个小丫头回头望向自己时,眼中的那抹惊恐之色,难道是
还未等她想完,她脚下一偏,那石头一歪,竟向河水那头倾倒过去!
柳青门收势不及,只来得及出一声惊呼,已然一头栽入了河水之中!
顷刻之间,河水淹没上来,把她囫囵地往下压去。
柳青门只感到灭顶之灾般的绝望——她生在书香之家,虽然后来叛逆,但从来未曾浮过水,更不知道如何浮水——眼下她越是扑腾,越是往下沉得厉害!
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纷纷攘攘的灌入她的耳中c鼻中c口中,肺里的气一点一点的耗去,眼看就要耗尽。
柳青门恨命一挣,不过稍微往上抬了一抬,连鼻之最尖处都尚未能冒出水面。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难道,都这么难么?柳青门如是想着,惨淡一笑,恨一声苍天,闭了双目只待天诛。
就觉得身边水波惊出了个波澜,跟着一双手抱了她的身,扶了她的膝,将她一下高高托出水面。
鲜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她只来得及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来不及反应,已经晕厥了过去。
&1dquo;妹妹,妹妹!”
隐隐的,耳边似乎一直有人在唤她,只是听不大清楚。
柳青门奋力眨着眼,竭力要将酸涩的眼睛睁开。
迷迷糊糊的,她看见柳媚跪在她身边,又哭又叫,把妆都哭花了也顾不得,只是一个劲的晃她。
&1dquo;姐姐,”柳青门张了张嘴,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字来,&1dquo;姐姐,我c我没事。”
柳媚听了大喜:&1dquo;妹妹,你没事了?”她刚说完,就看见那八个女孩中有七个要溜走,使劲抹一把脸喝道:&1dquo;都不许走!”
只听她怒道:&1dquo;你们个个都不清白!不说清楚是谁在那块石头上捣的鬼,小心我一个个揭你们的皮!差点一条人命就搭上了,你们可真能干啊!”
她在南曲教坊时,南曲的众伎都因她是花魁而推举她c敬畏她,因而柳媚养成了个很坏的脾气,只是对着最亲近的人不作罢了。
然而,这里毕竟是北曲教坊,北曲的花魁换了又换,其实并不十分的把这些花魁看在眼里,更何况是南曲的花魁了。因而便有个女孩便昂着脖子说道:&1dquo;媚姐姐要扒谁的皮?我们又不归你管,凭什么叫你扒我们的皮?凭什么叫你训斥我们?”
这女孩叫十金,她虽无十分姿色,却胜在有非常动人之态。她原名也本不叫十金,只因她初次摆房的时候,恩客用十两黄金买了她,才得了这样一个诨名。如今叫开了,大多都忘了她的本名了,只&1dquo;十金”c&1dquo;十金”的混叫着。
柳媚气得颤,刚要作,就被柳青门拽住了。
她摇一摇头,叹道:&1dquo;姐姐,何必呢?”她声音微弱,听上去很是气虚。
柳媚急忙低了头看她:&1dquo;你好些么?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柳青门勉强笑一笑:&1dquo;没事,我没大碍。”
她够起身子张望了一番,问道:&1dquo;姐姐,方才救我的那个人呢?”
&1dquo;那位,那位把你送上来就走了。”柳媚蹙了蹙眉,&1dquo;他走得急,我又只顾着你,没看清到底是谁。”
柳青门想起那人那般相熟的面容,凝噎片刻,猛地咳嗽起来。
&1dquo;姑娘,夜深了,早点歇息吧!”盈盈端了灯进来,换下柳青门身边那盏,侧了脸说道,&1dquo;姑娘,不早了,把眼睛熬红了不好。再说您下午落了水,很该好好歇一歇了。”
青门轻叹一声,下不停,只笑道:&1dquo;等我把这些抄写完,这都是容相公急着用的。”
盈盈无法,只好去给她端热茶,她走得急,差点和迎面走来的容佩撞了个满怀,不禁埋怨道:&1dquo;姑爷也不看着点路,撞着了又要生气!难道我是生了两双眼睛的神仙么?”
容佩笑嘻嘻的给她让了路,对柳青门说道:&1dquo;这丫头,我是怎么惹着她了,值得她这么对我生气?”
柳青门亦笑一笑:&1dquo;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她。”
盈盈回头恼道:&1dquo;我是为了我们姑娘!姑爷有多少事情做不完?为什么总叫我们姑娘抄这个抄那个的?我们姑娘下午落水里,差点连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