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叶之问恼怒道。但他也是为将夜的羽翼震惊,不自觉地看向他试图诱拐的最强战力,若是对方临阵叛变,他们怕是毫无胜算。
“如今华夏修者联盟盟主已死,四大长老也老了,不顶用了,最强者不过是叶之问和容砚,即将被我困死于此。”公爵见将夜只悬停空中,并未攻击,便以为对方已然默认。
他自觉如虎添翼,更是轻蔑地一瞥叶之问,见他神色疲倦,便嘲讽道:“万万没想到,我不过是来破坏个龙脉,竟有如此收获,不仅遇到这位尊贵的大人,还能把你俩的尸带给德古拉亲王。”
叶之问被一激,却更是冷静下来,看向抱着臂冷冷地听着这一切的将夜。头上那没毛畜生可能只凭本能在拉拢,未能理解将夜的真正强悍。只有他知道,将夜的身份和他的选择,将主宰局面。
叶之问看了看在混沌夜空中停驻的,神色莫辨的将夜,又回头看向结界中的顾君行。万万没想到,今日华夏修者的大危机,竟然要依托一个虚无缥缈的因素。
这两位,应该感情不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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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砚站在将夜所划之线内,持剑戒备。他的背后便是正在结界台上摸索的顾君行。
顾君行知道己方防线重重,皆为了给他创造条件,也丝毫不耽搁地就开始工作。白玉祭坛最中央有一圆形石台,上面刻着许多难以辨认的上古文字,若是换了他人过来,怕是会一头雾水。
可顾君行是何人?他有生以来,便在文字方面有着逆天的理解力,即使有一种全然陌生的文字摆在他面前,他也能迅理解。这只能来源于他随着年龄增长,脑海里莫名出现的越广博的知识。在燕京大学,他常年泡在图书馆中,复原过的失传文字不下几十种。
“这文字很少见。”顾君行摸索过石台上快要风化的象形文字,却一刻不停地在脑海里翻译解读。
容砚怕他触动什么机关,便站在他身侧不着痕迹地护着。但他依旧分出心神听着结界外的动向,公爵当面策反,令他实在忐忑万分。
若是将夜真的叛变,兴许劫持顾君行,能够动摇他?
容砚心思微动,却又摇头否定。对方显然是重铺玄天大阵唯一的希望,身系百姓性命,决计不能将他推向对立面。
“道虚真人以龙气为引,地脉为载体,铺设千年大阵。”顾君行解读道:“这一行说的是玄天大阵为何铺设在燕京郊外。”
“有说如何修补或重设吗?”容砚问道。
“在下一行。”顾君行道:“捕回龙气,使其重回地脉。然后以鲜血为引,激活祭坛四角的护法神兽,再于中心灌注灵力,念出下面的文字,使得四角向中心汇通,而阵法道虚真人已经留在祭台地面了,不用我画了,省了时间。至于玄天大阵的术法,在秩序之卷里有记载,我已经学会了。”
容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感慨对方的学习能力,便主动道:“四角的鲜血由我来,你站在中心铺设大阵吧。”
顾君行看了他过分苍白的脸色,习惯性地关心道:“我来吧,你的身体再失血受不住了。”
容砚坚持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好歹是个修者,这点伤不会死的,而你需要修补大阵,比我重要的多。”他说罢,漆黑的眼眸微微一颤,看向结界外侧,抿住苍白的嘴唇。
“别担心。”顾君行似乎看穿了他的担忧,笑着道:“相信我,将夜不会反水的。”
将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而且对他有所图谋。以刺客的性格,不会放弃任务目标,去追求虚幻的名利和力量。
容砚却是一怔,想到叶之问之前告诉他的,顾君行与将夜是恋人的消息。他看着顾君行信任的眼神,觉得顾君行是在说他们感情很好,所以不必担心。
于是他也释然,提起七星剑对自己的腕子就是一下,决然地走向了祭台四角。那里用石刻着四个神兽,雕像前有一个白玉盏,应当是放血的位置。
他依次走完四角后,回到顾君行身侧持剑护法,只是脸色又苍白了一些,看上去更是摇摇欲坠。
顾君行见他准备好了,便将手放在了石台之上,嘴里开始念着法诀。龙气似有所感,与他的灵气交相呼应,一时间璀璨无比。
“十方天穹,玄奥法门,愿以龙脉,庇佑万民。”
容砚在光华闪烁之间,似乎看见了千年之前那位设下阵法的真人的身影。他也是怀着如此深沉的悲悯之心和责任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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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有什么有的言论。”将夜听罢,却并未对他许诺的东西有半分动容,甚至还带上几分恹恹。悲歌的刀锋在他手指中灵巧地旋转,然后被他反手握住,横在身前,似乎随时准备进攻。
血族公爵神色一凝,面对他明确的敌意时,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本以为我族能如虎添翼,罢了,带上我西方文明的背叛者尸体回去,亲王亦然会给予我至高的奖赏。”
“那就来试试。”将夜道:“死在我手里的血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和我交手过的血族始祖,被我砍回了老家,现在听到我的名字就缩在棺材里不敢出来,声称还要再睡个八千年。”
公爵恼怒,手臂一扬便指挥蝙蝠向他攻去。铺天盖地的蝙蝠大军从混沌中穿梭而出,向着将夜的方向扑去。它们饥饿又嗜血,眼睛泛着微微红光,更是要将猎物撕扯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