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可可喊舅妈,其实范代菁是表舅妈。
两家的亲戚关系还算近,范代菁的丈夫是任怀曼的表哥,从早就认识,任怀曼当年考幼师,还是这位表嫂建议的。
廖敏之考进了北泉高中,恰好范代菁任教高一,就把廖敏之划到了自己班上,高二升学也跟着范代菁,算是一点小小的特殊照顾。
廖敏之一个人在家里呆着,看着范代菁来,慢腾腾地喊了声范老师。
范代菁看他眼下一抹淡青,知道他大概还是难受,任怀曼倒水过来,说他这几天一直在吃感冒药,昨天已经有点烧,耳鸣也有点严重,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慢慢好转。范代菁知道这情况,拍了拍廖敏之的脑袋,叹了口气,出去和任怀曼聊天。
严重的不是感冒,也不是生病,而是随着抵抗力下降,给听力造成的影响——生病越多,听力下降越快,廖敏之的残余听力越来越少,为了保护最后一点声音,他要尽量保证自己不生病,特别是感冒这种小病——因为耳损的原因,它通常伴随着头晕和耳鸣,耳鸣的尖啸声回荡在脑子里,廖敏之会失眠和烦躁,又是对听力的一道损伤。
贺兰诀鼓起勇气去找顾,她这几天都恹恹的:“廖敏之,他怎么了?”
“感冒。”
不用说,罪魁祸是她。
她低头蹭着鞋尖:“很严重吧?”
“感冒倒不严重,不过他有很严重的耳鸣,需要多休息,教室太吵了。”
“顾。”她吞吞吐吐,“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
第27章
“我已经跟范姐请过假了,明天过去看看。”顾抱着手,“你也不用担心,他没什么事。”
还有几天就是春节,放假后顾也要回邻市,走之前去探望下廖敏之和廖可可——廖可可很喜欢这个会打篮球的帅气哥哥,顾会笑眯眯地逗她玩,会说很好听的话夸她漂亮,会耐心听她说话,不像自己亲哥哥,闷闷的像个回声筒。
贺兰诀听他说明天去,倒是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删了廖敏之的□□,想要主动联络,又迈不过那个槛,不联络,心里又憋得难受。
顾看她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角,想了想:“你……不一起去?”
其实这事也挺奇妙的,怎么会是廖敏之呢——这同桌俩之前某些举措,说是出于同学之间的关心,勉强能解释,但那天第一个现、并主动去找贺兰诀的人,怎么会是毫不相干的廖敏之呢?
廖敏之这种万年安静平和的性格,怎么会因为一个何雨濛闹僵了呢?
贺兰诀给顾造成的自恋,有没有可能,是冲着旁边的人来的呢?
顾那天看见贺兰诀穿着廖敏之的外套,廖敏之伸手拦住他和况淼淼的多嘴,好像回味出点什么。
简直开天眼一样豁然开朗。
贺兰诀烦恼地皱着脸,犹豫问:“方便吗?他……会不会不欢迎?”
“有什么不方便的,探望同学而已,你跟我一起,咱们去跟范姐打个招呼。”